,若是再不平乱,只怕不知多少贼子……磨刀霍霍呢……那些该死的贼,害我等担惊受怕,现在买卖也受影响,市场比此前低迷了不少,大家都怕啊……”
说着说着,又不禁有人道:“宋王府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鲜见。照理,宋王殿下最是见不得这些的,会不会是宋王殿下……病了……”
“病了,宋王殿下年轻,能有什么病?”
“这……不好说……老夫听说一些传闻……”
“快快说来……”
“听说啊……宋王殿下平日里并无什么恶习,唯独……深谙一些……哎,不好说……”
“你是说好色?”
“咳咳,这可不是我说的。”
“据闻有人在青楼里见过宋王殿下,当然……也只是一说,我随口说的,你莫信。”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不禁的竖起了耳朵。
这等事便是如此,你说宋王殿下每日看《春秋》,可能大家没兴致,可若说宋王爱逛窑子,那必定是津津有味了。
夏原吉一脸无语,这好端端的说着家国天下的事,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这个上头去了呢?
却听那人又道:“我在想,会不会是……宋王殿下不幸因此而染了花柳之症?据闻……此乃顽疾,便是医学院,也束手无策。”
“不会吧,会不会有误?”
“我只随口一说。”
“不过细细思来,倒是未必没有可能……哎,可怜的宋王殿下……该死的烟花女子,若不是这烟花女子不晓洁身自好,又怎会沾上花柳,若非是沾上花柳,又如何会染在宋王殿下身上,若不是宋王殿下也染上,又怎教这叛贼如此猖獗?说来说去,历朝历代,都是女子误国啊。”
夏原吉听罢,脸已黑了下来。
他越听越觉得荒唐,便下意识地长身而起,阴沉沉地冷哼一声,抬腿便走。
管事一见,忙是追了出去,出了茶肆。
夏原吉看他一眼道:“这便是你所谓的打探消息?真是滑稽可笑,就指望从这些人口里,能打探来什么消息?”
管事的苦着脸道:“他们平日里,也不全说这个……”
夏原吉长叹道:“哎,休要再说了,休要再说了……”
他心中苍凉,忍不住苦笑:“却不知做了什么孽,到头来,竟要做夏家的不孝子孙。”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夏原吉本就是老来得子,如今两鬓斑斑,这儿子却也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夏瑄但凡有一丝的闪失,夏家也就在此绝后了。
说出这话时,夏原吉的面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
管事的便默默地跟着他,却是不言,脸上有着一样的哀色
却在此时,街上突有人飞马而过。
是三四个人马,穿着的乃是邮政司特有的短装,三四人飞马,背上各自背着硕大的包裹,呼啸而过。
转瞬之间,便越过了夏原吉朝着街的尽头去了。
夏原吉下意识地侧目,却见其中一人……竟有些眼熟。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地揉搓了一下眼睛,等再次张眼时,那一队人马,却已绝尘而去。
夏原吉楞在原地,纹丝不动,眼睛挣得老大。
管事的看夏原吉这个样子,还以为他身子不好了,忙忧心地道:“老爷,老爷……怎么了?”
夏原吉则是愣愣地道:“方才,你可看清楚那几人的面容了嘛?”
管事愕然了一下,才道:“啊……小人……没细看,老爷,怎么……”
夏原吉抖了一下嘴唇,才道:“方才……有一人,像瑄儿……”
管事的惊讶道:“啊……”
管家的反应,倒是一下子将夏原吉拉了回神,他随即细细一想,便不由得苦笑道:“可能是看错了吧,哎……这些时日,总是恍恍惚惚的,总觉得……好像瑄儿回来了……”
他摇头,继续苦笑。
管事的安慰道:“老爷,少爷一定能转危为安的,他吉人自有天相。”
夏原吉只抿着唇,眼睛里的精神气也似是一下子的消散了许多,再不吭声。
…………
“报,报……”
张三急匆匆地闯进了张安世的书斋,边大呼道:“福建布政使司……福建布政使司……来人了。”
张安世正坐在桌案跟前看着书,听到张三人未到声先到的话,倒是依旧脸色平静,只道:“是哪一个府的?”
福建布政使司很大,实际上,这些时日,也陆续有福建的驿卒来京,只不过带来的消息都不确切。
这些日子,这些杂七杂八的消失听多了,张安世也就淡定了。
张三已经到了张安世的跟前,脸上有几分激动,直接道:“是福州府,福州府的驿卒,说有确切的消息。”
张安世一听,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个人骤然之间抖擞精神。
福州和泉州乃是叛乱的重灾区,若是这里来了人,那么消息就真的确切了。
没一会,张三便引了几个人进来。
张安世细细地打量着这几人,为首一人上前道:“卑下福州邮政局平谭驿三等吏夏瑄,见过殿下。”
“夏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