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的当啊……”
眼泪都要流干了。
看客们一个个却更兴奋了,议论纷纷:“看看……看看……这就是张安世那害人精害的。”
“据说花了两万两银子,这不是疯了吗?”
“好在只给了定金……据说也有几千两……后头的银子还没付,如若不然……”
众人兴奋地说着。
就在此时,有人领着几个仆从匆匆上楼来。
这人登楼之后,身边的仆从便将人群推开,等这纶巾儒衫的人背着手过来,这人口里道:“张文府,哪一位是张文府贤弟?”
所有人都指着屋里。
这人便举步走了进去,可进了屋子之后,看到这种情况,也有些诧异起来。
这人便看向张梁道:“敢问你就是张文府?”
张梁此时悲痛欲绝,可毕竟也是大户人家,到了这个份上,也不能让人看笑话,只凄然道:“犬子不肖,让人见笑了,这……”
他指了指张文府:“他便是犬子张文府。”
张文府这个时候,才猛地张眼,一轱辘翻身起来:“你是……”
“鄙人姓周,叫周政,贱名不足挂齿。”周政朝张文府作揖。
周政……
许多人都狐疑起来。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镇江府……好像有一个周家,听说有累世功名,家业极大,他们家长房的主人好像就叫周政。
张文府苦笑,不知对方来意,便道:“敢问……周兄……来此,所谓何事?”
周政看了看身后。
那里还挤着许多看客呢。
他似乎希望能够私下聊一聊。
可现在张家父子,都没有待客的心思。
周政见此情状,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晓得,此时还是赶紧说明来意的好。
于是,他微笑道:“听闻张贤弟的手里头,有二十套学宫的宅子,是吗?”
张梁一听,脸又青了,敢情……这又是一个来看笑话的?
张文府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自己的爹,生怕又刺激他,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一时糊涂……是买了二十套。”
周政听罢,笑了起来:“大家都这样传,老夫还以为是假的呢,这样最好,不知张贤弟,能否让两套给鄙人?”
“什么?让两套?”张文府有些糊涂了。
周政道:“是,鄙人也想买两套。”
张文府一脸错愕,随即看了看自己的爹。
而那张梁也懵了,这莫不是又是什么诡计吧?
张文府道:“你当真要?”
“对。现在就要。”周政很干脆地道:“咱们就照着现在学宫里的现价来,这几日,他们涨了几次价钱,从一千两,涨到了一千零五十两,对不对?银子……我这边随时可以教人去取,我可立即请保人来,咱们现在就可修契书。”
他干脆利落。
每一栋宅子,居然还贵了五十两银子。
张文府晕乎乎的,觉得对方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爹。
张梁听罢,便道:“你真要买?”
“真买。”周政笑了笑道:“家里有两个儿子,想来南京读书,恰好这地方……还不错,索性买两个宅子,让他们在此安心就读。”
张梁道:“好,那你现在拿银子来。”
周政便立即朝后头的仆人使了个眼色。
片刻之后便有人带着一箱银子来,不只如此,竟还有一个栖霞的差人也跟着来了,显然是请来的保人。
周政微笑着道:“现在可以交割了吗?”
这看客们,一个个几乎无法呼吸了,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显然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周政道:“这位公人一直都在栖霞做保长,由他来作保,如何?”
张文府这头正待要点头。
张梁却突然道:“算了,不卖了。”
周政一愣,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方才不是说好的吗?”
“现在改主意了,不卖。”张梁回答得干脆。
周政有些羞怒,脸见见冷了起来:“方才为何不说?等我拿了银子,请了保人来,才不卖?做人总要言而有信才是。”
张梁厚着脸皮道:“这宅子是我家的,我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这么大的事,难道不需要斟酌吗?你要是想买宅子,可以去别家买,那什么学宫,不是还在卖吗?为何来找我们?”
周政顿时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这老狐狸,故意诓骗他,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诚心来买,等他拿了银子,请了保人来,这人觉得他是真心诚意的,反而不肯卖了。
周政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