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身上的麒麟衣,忍不住想要流哈喇子。
张安世对朱金道:“教习的招募,还要再加一把劲。涉及到医学的,工学的,还有炼金、数学的,这些尤为重要,花多少银子都可以,主要是要有本事。”
骑术、刀剑这方面的教习,张安世倒是不怕,军中有大量这样的人才,张安世和五军都督府打了招呼,立即五军都督府便调了十几个人来,个个都是好手。
医学其实也还好,大明并非没有名医,废物的只是大明的太医罢了。
数学也有,演算的水平很高,但是由于对数学的忽视,所以理论知识还是不够,不过这一点,张安世倒是可以代劳。
令人头痛的,还是工学和炼金。
好的匠人当然是有的,可是能工巧匠只重技艺不重理论,张安世需要的恰恰是一套工学的理论体系。
至于炼金,这炼丹的术士是很多,可张安世要的是化学人才,不是他娘的炼丹药的。
朱金道:“小的正在招募,这……这……”
张安世自是知道不容易,想了想道:“不如这样,你派人去图书馆的杂学馆,让人去看看,是谁去看那些杂学的书,当初我修了几本关于工学、炼金的基础,随手写的,也不晓得有没有愿意去看的。”
“你盯好了,若是当真有人愿意时常去的,你便去试一试他们的深浅,看看他们是否将这些知识通汇贯通,若当真能融会贯通,便引来见我。”
朱金眼睛一亮,不由道:“对呀,看了咱们侯爷书的,肯定就是人才,小的就这样办。”
张安世无奈苦笑,其实他所写的,都是一些最基础的工学和炼金的知识,可能只有初中一二年级而已,再高,张安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可在这个时代,即便如此,这已算是人才了。
张安世又道:“除此之外,天文地理的人才,也需要一些,还有航海之类,这些……倒好办,可以找司天监那边要观察天象的,地理方面……你找一些人,我亲自试试他们的深浅,航海……倒好办,当初下西洋的,也有一些读书人,可以招募来,请他们来讲解航海知识和各国风土人情。”
“哎……这样看来,咱们还是草台班子,可即便是草台班子,搭建起来了,将来必有大用。”
其实对于张安世如此热衷于官校学堂,朱金还是有些不理解。
他道:“这一次,只录取了两百四十七人,侯爷,人是不是太少了?照着咱们现在的规格,单单各科的教习,就至少有八十人至一百二十人之间,再加上学堂里其他的闲杂人等,都有两三百人了,两三百人,专门为这两百多个学员,是不是……有些过于破费了?”
张安世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便瞪着他道:“破费也破费不到你的头上。”
顿了顿,张安世又道:“这只是第一批,万事开头难,先看看效果,一边教,一边修改教学的方法,眼下也只能如此了。等到了来年,就可扩大规模。不说这些学员,就算是请来的这些教习,他们难道就很有本事吗?不也需要一边教授知识,一边也跟着长进,磨合……知道吗?这官校学堂,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全科教学,咱们自己都要摸索着来呢。”
当下,张安世又对陈礼道:“那个书吏,没有跟丢吧?”
“还在盯梢。”
“此人到哪里了?”
“已入兀良哈部了。”
张安世不禁叹道:“入他娘的,倒让他跑了,不过……依旧盯着他,我觉得纪纲的身上……还藏着什么东西。”
“喏。”
张安世这边催促人办事,东宫这边,却也几乎天天来催促了。
在东宫的眼里,似乎每一天都是良辰吉日。
张安世自知磨不过,只好乖乖地带着东宫早已预备好的六礼,往魏国公府拜见。
魏国公府提早一日,就晓得张安世要来。
这府中上下,也早有准备,魏国公徐辉祖特意告假,结果……听到消息之后,徐家人倾巢而出。
定国公府,也派了人来,还有……任中军都督佥事的徐膺绪,徐膺绪乃是徐达的第二个儿子,不过和徐祖辉他们不同,他与徐祖辉乃是同父异母。
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张安世要绷不住了,他娘的……咋这么多的亲戚。
只是此时,且不得不硬着头皮,也顾不得去认人,见了人赔笑便是了。
拜见了天知道哪里钻出来的诸多亲长,众人议论纷纷。
“此前都说,安南侯不近人情,可我见他很有礼貌。”
“是啊,是啊,人人都说他生得丑,今日见了,竟还挺清秀的。”
张安世偶尔听到这些小声议论,随即便被请至正堂。
徐辉祖坐在首位,他的兄弟中军都督佥事的徐膺绪则陪在次位,定国公府的徐景昌现在不过十几岁,如今却已世袭了定国公,则穿着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