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好对着虚空,怀念以往彼此相知的日子,不禁泪水打湿了衣襟。”
徐静怡顿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张安世一眼。
张安世立即抚着徐静怡的肩,安慰道:“你别吃醋,夫君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啊,夫君这是忍辱负重,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是为了咱们的孩子啊。”
………………
十一月初九,寒意更浓了一些。
周王率先来京。
诸王接到了旨意,其实都陆续开始入京,而周王之所以来的早,一方面他是最没有疑虑的,不像其他藩王一样,心里想着,这四哥叫我去,是不是想弄死我?
周王朱橚,和朱棣乃一母同胞,倒是没有这个疑虑,再加上他的封地在开封,南下的道路一马平川,渡江之后,便可直抵京城。
太子朱高炽与张安世一道迎接。
朱高炽一再告诫张安世不许乱说话,听他的指示行动。
张安世道:“放心吧,姐夫,我是什么人,你会不知道吗?”
于是朱高炽更不放心了,便道:“此乃皇叔,若是怠慢,少不得父皇要生气。”
张安世低声嘀咕道:“陛下心里却惦记着将这皇叔赶出去呢。”
朱高炽立即道:“这是什么话!这……这……越是因为父皇为了江山社稷,要移藩,我们才要以礼相待。”
张安世这时才醒悟了什么,忙道:“姐夫说的对,做最狠的事,说最漂亮的话,幸亏姐夫提醒。”
朱高炽没再说什么。
过不多时,便见一支人马来了,于是有宦官先行上前,和对方的车驾说了一通之后,很快,那周王朱橚便下了车驾。
朱高炽和张安世则一前一后地迎接了上去。
朱橚和朱棣长的确实有些相似,只是朱棣粗犷,朱橚儒雅一些。
他和太子彼此见礼,语气很随和,询问太子的身体可好,又问朱棣的身体如何。
朱高炽和张安世一时哑火。
藩王询问皇帝的身体……
这……怎么接?
朱高炽道:“父皇身子尚好,有劳皇叔记挂在心上。”
朱橚道:“听闻皇孙已懂事了,他的身体……”
朱高炽:“……”
张安世急了,道:“哎呀,周王殿下,外头风大,还是进城再说。”
朱橚瞥了一眼张安世,见张安世也穿着钦赐的蟒袍,便淡淡道:“本王见你眼生。”
张安世道:“下官张安世……”
“你就是张安世?”朱橚一脸惊讶的样子。
这让朱高炽担心起来。
张安世也不禁警惕起来,他得罪了很多人,所以外头的人,都在传他的坏话,一般不了解他的人,往往会被这外间的人云亦云所迷惑。
张安世干笑着道:“见过周王殿下,久仰殿下大名。”
周王朱橚却是一下子一手拉住了张安世的手,一手拍着张安世的手背道:“本王也久仰你的大名啊,威国公医术高明,谁人不知呢?听闻你有起死回生之术,本王早就想要来请教了,哈哈……来人,来人……”
跟随他的宦官便躬身上前。
“取本王修撰的书来。”
宦官很熟稔地取下一个包袱,这包袱里有数十本书。
朱橚取了其中一本,递给张安世,边道:“威国公看看,这是本王拙作,不堪入目,请威国公一定不要客气,定要好好斧正。”
张安世低头一看,却见这书皮上写着《袖珍方》三个字。
这朱橚原来本也是有雄心壮志的人。
不过建文皇帝登基之后,治了他的罪,将他囚禁了起来。
此后朱棣靖难,自然又将他赦免了。
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之后,朱橚的心也就淡了,一心只想着躺平,余下的日子,便是每日钻研医术。
这《袖珍方》就是他编撰的第一本医书,只是虽然书编了出来,大家当然都说好,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张安世的大名,他是久已耳闻的,这是同行啊!
于是朱橚再不理朱高炽,开始和张安世喋喋不休起来。
“世上最紧要的事是什么?”
张安世迟疑地道:“建……建功立业?”
“错了,是治病!”
张安世道:“殿下高见。”
朱橚带着几分悲悯道:“这世间疾病而死者千千万万,眼见有人无药可医,人皆有恻隐之心,难道心中能安吗?本王这些年,苦心研究,搜罗了许多治病救人的方子。当然,和威国公是不能相比的,想不到你如此年轻,医学就有如此的成就,实在让人钦佩!本王和你相比,真如萤火与日月相比。惭愧,惭愧。”
张安世道:“殿下过谦了,其实……”
不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