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区区三百时,这二人却是懵了。
“汉人辱我等太甚。”阿鲁台怒气冲冲,额上青根暴起,一拳砸在了案牍上,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动。
哈儿兀歹却是道:“或许他们还有其他的埋伏和奇兵,汉人狡诈,不可轻信他们。”
阿鲁台则是绷着脸道:“若当真三百人该怎么办?我们即便将他们杀了个干净,怕也胜之不武。倒不如,我们选一百勇士来,对付他们三百人。”
“不可。”哈儿兀歹毫不犹豫地摇头道:“若如此,只怕要引来这皇帝的不喜!他们一定不只三百人,我们不可小看了,还是精选三千勇士为好。若是他们当真如此目空一切,大不了,将他们统统诛杀干净便是!到时……他们也无话可说。”
阿鲁台张了张嘴,似想要反对,可最终道:“也只好如此了。”
京城之中,流言四起。
听闻对阵的事,又知在金山不远,不少人兴致盎然,甚至还有人说,在某处山丘上,有让寻常百姓亲去观摩的位置,这坊间更是沸腾。
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大臣们却多是摇头苦笑。
这是要干什么?现在可是太平时节,非要打打杀杀,闹得满城风雨,朝廷当文治天下,而非是这般耀武扬威。
在各种流言之中。
十二月初七,天色阴沉,天空纷纷扬扬地飘着雪絮,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天气,整个京城内外,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寒风肆虐着,令人犹如刺骨,直到上午的时候,这雪絮终是停了,竟是放出太阳来。
只是此时,这天地之中,多是积雪,犹如落入了一个冰封的世界。
此时,模范营里头,呼喝着口令,一队队的人马,蜂拥而出。
人们看到模范营出现,立即想到,那传说中的实战操演竟是真的。
虽冷得恨,可朱棣今儿还是起了个大早。
他的心里其实颇有几分忐忑,也不知最后的成效如何。对于模范营,他是十分认可的,可是毕竟面对的对手,却也不容小觑。
他一次次询问亦失哈,模范营的情况。
亦失哈则不厌其烦地告诉朱棣,此时模范营已移至金山去了,只等陛下的大驾。
朱棣也没有犹豫,召诸王和百官陪驾。
早在几日之前,便有禁卫在金山的演练场处,寻了一处制高点,营造了看台,附近也有大量禁卫,早已在此驻扎。
百官们见这天冷,却还要陪驾往金山,自然怨声载道。
而诸王则各怀心思,周王最近戴了眼镜,只恨不得到处转悠,更恨不得饱览天下的河川。
朱桢就显得专业了,他和年轻的藩王们讲述这鞑靼人的战法,还有兀良哈部的特长,与他的藩地之中,那些作乱的当地土人们比较。
藩王们对于鞑靼部现在的实力,没有清晰的印象,可是对兀良哈部的战斗力印象颇深。
因为这兀良哈部曾是劲旅,在靖难之中,立下无数汗马功劳。
“模范营……人人都说只有三百人,我看未必,威国公那个小子鬼得很呢!他说三百,说不定就是三万。他埋伏了大量的军马,一定就在那边的山谷之中。此等事,没有人比本王更懂了。”
他神气活现,说得绘声绘色,诸王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等到了高台上,诸王见驾。
朱棣只朝他们颔首,而后吩咐道:“给他们一人一个望远镜,记着,不许私藏,用完之后,就取回来。”
另一边,杨荣和胡广几人,却是露出忧心忡忡之色。
他们是反对这样干的,于是询问金忠:“金部堂,你对此有何看法?”
“老夫看不懂……”金忠回答得很洒脱,作为兵部尚书,他确实也算是理所应当。
“待会儿,会不会有损伤?”胡广脸上透着担忧之色,皱眉道:“杀的性情起,可就不是演练了。”
金忠很是直接了当地道:“胡公,这个你不必担心,他们待会儿肯定都是奔着杀人去的。”
好吧!这下确实不用担心了!
此时,张安世已至大营。
他们所驻的营地,距离对方的营地,大致有七八里的距离。
附近有一处林地,对面则是一处山谷,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的丘陵,当然,也有一马平川的原野。
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地形,为了安全起见,住在此处的百姓,都暂时被迁出了。
于是,这儿还有一处暂时荒废的小集市。
张安世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动静,他作为指挥官,处在一个山丘上,居高临下,瞭望对方的营地,隐隐约约,见大量的人马在布置。
朱勇骑马上了山丘,大呼道:“大哥,已准备妥当了。”
张安世点头道:“热气球预备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