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在暹罗虽然没有设置百户所,可是……安南百户所,却在暹罗国布置了不少的暗线,这几年,也源源不断的将一些重要的消息送来。”
“眼下这个暹罗王,确实不是一般人,他和所皇兄一样……是篡位……”
张安世下意识地眼睛猛地瞪大,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别这样,别这样……”
等看到朱摇着头,张安世才放开了手。
朱只好道:“也有一些不一样,他并非是篡了自己的侄子,我又没说一样。此人原是暹罗王太子,当年,甚至还作为使臣来过我大明,见过太祖高皇帝。只是后来,因为他爹,也就是那个时候的暹罗王,因为和大臣们引发了矛盾,于是此人便联合了大臣,一起杀死了自己的父王,自立为帝,此人比皇兄要恶劣得多。”
张安世保持微笑,却不接茬,他终究想开了,也懒得再拦着了,反正你们是兄弟互骂,管我鸟事。
朱又道:“此人颇有几分文治武功,之前对真腊国动兵,大胜,可见此人的性情……我再瞧一瞧……”
“暹罗国现在有三大臣,此三大臣,其中一人为暹罗王的岳父,其余二人,则是当初与暹罗王一起联合一起篡位之人。他们从前都是暹罗王的部将,与他关系最是莫逆。”
朱认真细看着,越看越认真,而后又开始了解暹罗人的风土人情。
良久之后,朱道:“都督,暹罗王这个人,不简单……”
张安世道:“将你的兄弟都打败了,如何能简单?”
朱道:“那要看我哪一个兄弟了,要是二十一哥,就不奇怪了。”
张安世道:“汉王也吃了亏。”
“你不了解我这个侄子。”朱一脸了然的样子道:“我这个侄子,别看骁勇,实际上却是很精明的人,一旦战事顺利,他便勇不可当,冲杀在前。”
“可一旦势头不对,他一定第一个引兵撤走,他不肯打硬仗,而且性情之中喜欢将自己的士卒当自己的兄弟,不肯承受伤亡。二十一哥若是和他合兵一处,敌人会不会吃亏。我不知道,但是二十一哥肯定要吃大亏的。”
张安世禁不住道:“奇了,还真是呢!”
朱道:“不过即便如此,这暹罗王也不可小看,我想一想……”
沉吟了很久,朱道:“要办这件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我们千户所可以调派一批人去,当然,还需安南百户所的人配合,甚至……需要借用他们在暹罗的暗装以及线人,除此之外,我还需要银子,大笔的银子。”
张安世居然什么都不多说,很豪爽地道:“百万两银子之内,你随便提。”
朱接着道:“除此之外……我需代表都督……”
张安世顿时一愣:“嗯?”
朱道:“去和真腊人谈一谈。”
“这个好办,你随便谈。”
朱托着下巴,又沉吟着道:“差不多了,有这些应该足够了。”
张安世道:“你打算采取什么办法?”
朱道:“孙子不是说过,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吗?特种千户所,每日干的事,不是别的,就是攻心。对啦,我听闻……暹罗人崇佛,在安南,是有一个鸡鸣寺吧?”
“对,有一个。”
“那里也需归我调用。”
“都可以。”
“那么……”朱信心十足起来:“都督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便是。”
张安世很是认真地看着他道:“我可是为你作保了,你一定要成功。”
朱点头:“有七八成的把握。”
张安世也就没有再多说了,正事办完,自是打道回府。
在这特种千户所,有单独的驿传系统,不但有信鸽,而且还有可以调动急递铺的快马。
一个多时辰之后,一个个命令,随即便通过信鸽和快马送了出去。
紧接着,副千户陈吉,便带着一干人,准备出发,先往安南,再潜入暹罗。
反而是朱,却在自己的大值房里。
现在这一处大值房,上头已经张挂了暹罗的地图。
而后,这地图上,用钉子钉上了一个个便条。
这些便条上,或是关于暹罗各处寺庙的资料,或是暹罗王与暹罗国现在所知的一些大臣的资料。
除此之外,还有暹罗国中,不同部族的构成。
这些情况,都可从安南那边,以及在暹罗的线人资料中截取。
甚至……还有一些重要人物的生平。
有些人做过什么事,再根据此人的以往行径,大抵去分析此人的性格。
朱足足在此盯了一夜,到了次日清早,便有校尉匆匆而来,手上抱了一沓资料。
却是这朱让人寻了一些海商,让这些海商提供一些关于暹罗的消息。
朱低头看了这一沓资料一眼,随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