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舅,我去和母妃……”
“去,快去。”张安世一副完全不怕的样子,甚至冷笑道:“我正要和阿姐说这事呢,阿姐深明大义,识大体,巴不得如此。”
朱瞻基顿时像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地道:“那阿舅觉得去干什么好?”
张安世沉吟着道:“栖霞招商司倒是需要人手,你不妨可以试试看。”
朱瞻基便问:“招商司,干什么的?”
“和商贾打交道。”
朱瞻基道:“可是我不知该怎么和人打交道啊。”
张安世道:“不懂的都可以学,没事,有阿舅在。”
朱瞻基又想到了什么,便又道:“可若是带着许多护卫……会不会不妥?”
张安世不暇思索地道:“阿舅会安排好,说起保护二字,没有人比阿舅更懂了,你放心便是。”
张安世这完全是一副不允许他有拒绝借口的架势,朱瞻基只好点头。
办完事情,张安世随后便赶回栖霞。
这郡王府,高高地挂了一个亮堂堂的牌子,就算是有模样了。
前头办公,后头乃是王府内院,和紫禁城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这里最鲜明的,还是一处处的角楼,每一个角楼就是一处岗哨,进入这郡王府,墙壁森森,若是陌生人进来,没有人领路,贸然的横冲直撞,非要迷路不可。
此时,张安世升座。
太平府上下纷纷来贺。
现如今太平府上下的官吏,已算是张安世的属官了。
张安世当下,却没有露出喜色,只是道:“蒙陛下厚爱,册封为王,我是诚惶诚恐,如履薄冰,唯恐不能报效朝廷,而愧对陛下。今日大家都来了,好的很,我先宣布一件事,本王这长史府,需一批人手。”
对于郡王而言长史府的地位,就相当于文渊阁,属于秘书机构。
当然,此秘书非人们所理想的那种白天没事,晚上也没事的那种秘书。
他们所负责的乃是上传下达,形同于是张安世的左膀右臂。
而且还必须年轻,将来的前程,自然是不可限量的。
张安世竟好像早有准备一般,直接拍出了一个名册,随即道:“就照这个来。”
众人听罢,纷纷传阅。
可细细一看,却发现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这倒令人狐疑起来。
高详一脸疑惑,忍不住道:“都督……”
张安世道:“是殿下。”
高祥讪讪一笑道:“芜湖郡王殿下,这名册之中……下官大多费解,譬如……这于谦……乃浙江的举人,既是举人,这书显然是读了不少,能入长史府,倒也无可厚非,可此人愿意来此公干吗?其二便是……此人不熟悉太平府的情况,会不会……”
他举出了一个例子。
而这个叫于谦的人,虽为举人,可站在高祥的层面而言,大明的举人多了去了,而名册之中,多是于谦这样声名不显,甚至和太平府没有多少关系的读书人。
张安世显然早就有准备会有人提出疑问,微笑道:“我知道你的疑惑,长史府乃秘书监,本质是上情下达,他们对太平府陌生,可以让他们慢慢去熟悉,现在最重要的是,招揽可造之材。人才,才是新政的根本,只有天下英才能入太平府,那么事情就可定了。”
张安世继续道:“你们都是实干的人才,所以我才让你们独当一面,至于这个于谦,我已命人去请了,若是他不肯,那也无碍。放心,陛下会出手,他会下旨意!”
此于谦,非后世所熟知的于谦。
这个于谦并不爱抽烟也不喝酒,却是声名赫赫的人物,甚至可以说,若是整个明朝历史中的人物群星荟萃的话,那么此于谦必定是群星中最闪耀的一颗。
张安世显然最需要的就是人,而且是可塑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要有操守,能百折不挠,而且还要有迥异于寻常人的聪明头脑,更要有危急关头,敢于排众而出的勇气。
而眼下,浙江举人于谦,就成了张安世招揽的重点。
至于于谦是否认同新政,张安世不在乎,因为他是知道这种人的,只要将他招揽来,让他亲自去了解新政的本质,以及所能带来的变化,似于谦这样的人,绝不会与新政为敌。
自然,名册之中,除了于谦,还有许多人。
可以说,未来三五十年内,所有的俊杰,张安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中,早已在这名录中搜刮干净了。
高祥听罢,沉吟道:“殿下既然以为如此妥当,那么下官人等,断无异议。”
张安世此时倒是想到什么,道:“现在栖霞这边的情势如何?”
说话之间,有人徐徐站出来,正是陈礼。
陈礼并非是郡王府的属官,他今日来此,只是列席而已。
此时,陈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