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瞥了妇人一眼,慢悠悠地道:“倒是差一点得手了,只不过这时,这女子的父兄恰好回来,于是乎,就有了后来的场景。”
张安世惊叹道:“他父兄倒是回来的很是时候啊!”
妇人的哭声开始撕心裂肺起来,好似是在受了侮辱之外,又遭了胡广的奇耻大辱朱棣的眼神,则越来越冷漠。
知府陈佳人等,早已吓得面无血色。
他们自是清楚,若是继续这样纠缠下去,那他们必是要满盘皆输了。
此时的陈佳,心慌极了,已经顾不得胡广此时为何会反水了,却慌忙道:“陛下,胡公所言,不过是臆断,这妇人······可什么都没有说呢。”
虽然你胡广提前说出来了“真相”,可知府陈佳,很明显是想要提醒妇人,绝不可被胡广牵着鼻子走。另方面,也算是垂死挣扎,咬死了这是胡广的臆断,根本就不能当真。
朱棣凝视着陈佳,眼神却并无怒色,竟是说不出来的平静。
而陈佳哪里敢直视朱棣的眼神,只是低垂着头,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朱棣道:“是吗?陈卿家认为······真相并非是如胡卿所言?”
陈佳被朱棣问得心乱如麻,还未说话。
胡广却道:“陛下,若是臣猜测的没有错的话,此番饶州府所找来的人证,并非只是这一个妇人,想来还有许多人证,就在外头候着吧。其中最关键的,就是这妇人刘氏的女婢,当时她也在场,想来······这个时候,她应该已在外头候见了。”
陈佳:“......”
陈佳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煞白起来。朱棣则是点了点头道:“传。”
一会儿功夫,一个女婢便被人领了进来。
陈佳与那妇人刘氏一见到这女婢,更是面如土色。
刘氏自然是哭。
而陈佳在惊慌后,想要张口提醒一点什么。
只是,朱棣猛地用杀人的目光朝他看来,陈佳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嘴微微张着,却是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这女婢惶诚惶恐地拜下。
朱棣冷声道:“你是何人?”“贱婢春兰,乃刘家的婢女。”
朱棣道:“你来说一说,当日发生了什么?”
女婢虽略有惊惧,倒是出口伶俐,便道:“当日我家主母开窗,谁料到,被几个男子瞧了去,那几个男子出口调戏,主母自是关了窗,不去理会。谁料这几个人,胆大包天,竟去拍门,家里只有主母和贱婢二人,自是惊慌失措。”
“这几个大胆之人,竟是将门撞烂了。贱婢见状,虽是吓死了,可为了护主,还是冲了上去。可是······对方人多,气力又大,便将贱婢撞到了一边去······”
女婢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隐隐好像有青肿的样子,又伶牙俐齿地接着道:“于是他们便围了主母,动手动脚,主母已吓瘫了,百般的呼救和哭嚎,可他们毫不容情···
···幸赖这个时候······老爷和少爷正正赶了回来,就差一点点,便要······便要··
接下来的话,婢女没有继续说,只是默默地擦着眼泪,显得可怜巴巴。可······所有人面面相觑。
真是一般无二啊!
就好像这胡广亲眼看到了当日的一切一样。
也就是说,胡广、女婢所述说的事,几乎完全吻合,没有丝毫的出入。至于那妇人,已吓得面无血色,身子在微微地颤抖着。
她显然也已意识到,自己的谎言,已经需要无数的谎言来弥补了。陈佳则僵在原地,脸上全上惶恐不安之色。
朱棣则是笑了笑道:“看来······此事,倒是一般无二,还真是······所有的要点都吻合。”
女婢不明就里,虽一副伤心哭泣的样子,心头却是乐开
了花。
她只当是方才自己的主母所阐述的口供,和自己记下的这些话一模一样,反而心里得意起来,觉得······自己事情办得漂亮,十有八九,接下来许诺的丰厚赏赐,必定不会少了。
朱棣此时又道:“还有其他人证吗?这些人证,是否都要问一问?”朱棣这话,却不是对着其他人说的,而是那哭哭啼啼的妇人。
这仿佛是在告诉妇人,你否认胡广也没有用,外头还有许多人排着队,等着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重新复述一遍。
这······还真算是众口铄金。
只可惜······这众口铄金······方向有点反。妇人已彻底的慌了,又忙是去看知府陈佳。
陈佳虽然已感不妙,却还是想再挣扎一番,正待要开口继续狡辩。
可此时,胡广却道:“陛下······若是要问,只怕十天十夜也问不完,这饶州府,已经准备好了数百上千个人证,从这妇人到这女婢,还有这妇人的父兄,还有左邻右舍于某日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