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诟病。”
“可今日而论,倘这铁路修建至天下各处,皇帝出巡,所费的也不过一列车,耗费的时日,也不过区区月余,朕真希望,能活到这个时候,也效始皇帝,巡视天下,好好看一看这万里江山。”
朱棣所言,倒是连胡广都认同起来。
古人们反对皇帝出巡,确实是因为耗费太大的缘故,且不说秦始皇的先例,这隋炀帝,亦因四处巡视,而耗费了无数的民财。这在人们看来,都是天下大乱的因素。
这主要是因为,古代的交通实在不便利,皇帝出门,接驾、迎驾,还有沿途大量的护卫,许多的随行人员,还有沿途数万人的吃喝用度,都是十分惊人的。
且出门一趟,就旷日持久,不亚于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可显然,铁路的应用,却大大地减少了时间和人员的规模,单这一点,就使皇帝出巡成为可能。
路上没有过多停留,于是次日正午,终于抵达了京城。
朱棣自是摆驾回宫,而张安世与胡广二人,则马不停蹄地赶回文渊阁。
因为二人回来的过于仓促,以至于文渊阁事先没有得到一丁半点的风声,解缙等人,见二人突然回来,显得十分讶异。
即便是沉稳的金幼孜,也表现出了极大的惊异之色。
“诸公······这几日老夫不来当值,倒是让诸公受累了。”胡广绷着脸,不过依旧还是掩盖不住他的喜色。
众人见他如此,也与他寒暄一番。
胡广便道:“却不知诸公,是否已得到了陛下自饶州来的旨意?”“旨意?”解缙皱眉道:“现在为止,还未送来。”
胡广感慨道:“急递铺和通政司,办事实在太过于拖沓了,有这时间,陛下都摆驾回宫,可前日发的旨意,竟现在还未送到,这样看来,各处的驿站,是该要好好的整肃一番了。”
张安世在旁连忙道:“我看算了,整肃就大可不必了,依我看,未来这驿站,还大有可为,非但不能整肃,还可借此好好的扩建一番才好。”
现在铁路一旦开始修建到天下各处,那么传统的驿站,势必也有衰弱的风险。
可在张安世看来,这未必不是一次好的契机。张安世不由得起心动念起来,心思便开始动了。
倒是解缙不明就里,张安世的为人,他是知道的,这家伙搞新政搞得有点魔怔,真恨不得将百官和地方三司都给撤了,可偏偏,竟对驿站手下留情。
解缙是何等聪明的人,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眼张安世,见张安世若有所思之色,似乎察觉到什么,却也随之不露声色起来。
胡广其实说到这驿站,只是拿这话当一个引子而已,谁料大家真将话题引到了驿站的上头。
于是他忙道:“重要的还是陛下那份旨意,诸公,咱们不能等闲视之,要赶紧······办起来。”
杨荣是了解胡广的,当即就知道胡广急于想要聊一聊陛下的意图,心里也不免好奇起来,于是随即道:“到底是什么旨意?”
“族灭饶州知府,其余诸多钦犯,统统流放新洲··....”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封赏,是关于······册封铁路司典吏胡穆为广信伯的事宜。”
“封伯?此人有何军功?”解缙下意识地问。金幼孜也皱眉:“这似乎不合规矩。”
张安世只在旁笑着。
胡广则微笑着捋须,道:“是啊,这确实有悖祖制,关于此事,老夫也是想进言推辞的。”
推辞······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对呀,姓胡的呀!
大家心头都惊疑起来!
解缙率先问道:“这胡穆,却不知是胡公什么人?”
“乃犬子。”胡广道:“也没立什么功劳,也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外加······舍己救人,导致自己受了些许皮肉伤而已。可陛下对此,却尤为看重,哎······陛下太宽厚了。
好吧,这一下子,算是把天聊死了。
须知文渊阁的众学士,对于胡广是没有惹任何成见的。
毕竟胡广的性子,属于任何人都能与他建立良好关系的人。
可同为大学士,偶尔也会提及自己的子弟情况,这久而久之,不免还是有一些攀比心。
现在胡广的儿子封了爵,你说高兴吧,实在有点高兴不起来。因而,大家干笑着,恭喜了一句。
胡广却捏着胡须道:“哎······犬子实在担当不起这样的赏赐,他······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这只是陛下对臣子们的恩泽而已,老夫现在心里,非但不喜,反而忧心,只担心······犬子因此恃宠而骄,越发不晓得天高地厚,青年得志,可不是好事!”
“可惜他有伤在身,此番随陛下出巡,又极为匆忙,否则······老夫非要将犬子送到祠堂去,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