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哈哈!”
“嘻嘻!”
“呜呼!”
“嘶嘶!”
“汪汪!”
“……”
这都他娘什么破动静?
真是一点人声都没有!
坐在跟在他们身后的一艘船的船板之上,陈玄帆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还将头上带着的斗笠,也往下拉了拉,将整张俊脸都藏了起来。
捏紧了手中的鱼竿,就当自己真就是个钓鱼的渔翁。
和水里面那群家伙不是一伙儿的。
但从身边人和船老大的笑声中可以得知,他这就是在掩耳盗铃。
甚至从别的路过的船只上,也隐隐传来了哄堂的笑声。
这脸丢的,满大河都是。
捡都不好捡起来!
宽阔长河水面上,飘着一群光着膀子,只穿着犊鼻裈的军卒们。
在水里飘着也不老实。
晌午时分,日头正好。
他们在波光粼粼没有风浪的河面上,撒起了欢。一个个的就像是被赶下水抓鱼的鱼鹰,不是俯冲下沉,就是在跳跃而起,再坠入河中。
口中还要发出连连的怪声。
宣泄着从太原到洛阳一路上的憋闷之情。
从龙兴之地到东都之间,实在不敢放肆。
就怕万一举止轻浮之下,被人以为是肆意妄为,再胡乱的定个罪名下来,那就冤枉死了。
就算最后没事也耽误了行程,还有大家的前途。
更主要的是担心给家里人和校尉都尉们惹祸。
从定州回家是辛朔这个校尉亲自去接的,这次能顺利东行,都尉巴鹏也是不辞辛苦的一力促成,男子汉大丈夫,当知恩思恩。
没有能力报答之前,至少也不能恩将仇报。
所以这一路上,大家都成了乖宝宝。
连吃饭都是按照猎妖军中的标准来,没有像之前一样的胡吃海喝。
还好是时间不长,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五天而已。
不然真要把人憋疯了。
很难说那不分昼夜的赶路里,有没有想早日脱离这种束缚的想法。
现在好了,大船从洛水入了长河,离着洛阳城已经有些距离了。
这才是脱开牢笼出猛虎,断开金锁走蛟龙!
自由了!
浸泡在微微浑浊的长河水中,舒畅的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都是有修为的武道修士,四季寒暑对他们的影响已经很小了。
虽然五月下旬的天气下,水温还是有些凉的,但对于被丹药折腾的浑身燥热的丙字营甲字队军卒们而言,却是刚刚好。
一群年纪不大的军汉撒欢的场面,实在称不上赏心悦目。
尤其是一群年纪不大的军汉,在水里撒欢,那就更是难以入目了。
他娘的,一个个都是旱鸭子,也就是仗着有些修为,在平静无波的水里不容易淹死,所以尽情的在里面瞎扑腾。
还学人家跳跃?
真是不知道有多难看!
腿上的腿毛迎风招展,再加上得意的笑声,看着有种豪迈之气。
可有本事你落到水里,也犹如浪里白条小蛟龙一般,姿势潇洒随意呀?
一百多号人有一百在跟着蛋黄学狗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