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工笔上也写满了对母后的赞赏,作为母后的女儿,儿臣以母后为荣,若非万不得已又怎会舍得让母后的一世英名蒙上污点,只是儿臣是人,不想做傀儡和谁的踏脚石。”
“你若不希望儿臣将来继承大统,大可以给儿臣封个闲散亲王,荣华富贵,逍遥快活,你不喜欢儿臣,那儿臣就离你远远的,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在母后眼皮子底下。”
“可既然你封儿臣为太子,儿臣已然是众矢之的,自然希望母后你是真的怀着让儿臣继承大统的厚望,是两败俱伤还是就此作罢,母后你自己选吧。”
花萝虽然口中说着让女帝自己选,却字字句句都无不在告诉女帝她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女帝若真的拼了要取她花萝这条命,那她自己也别想好过。
不知道加上这样的筹码,女帝还会不会不管不顾的还要杀了她。
四周安静的连根针掉下去的声音都能听到,静谧了那么一会儿,女帝没有说话。
因为她背对着花萝,花萝也不知道女帝什么表情,但看她良久不言,心里便有了几分把握,轻飘飘的说道:“谢母后体恤,不追究儿臣放肆,母后既然不打算两败俱伤,名声尽毁,那就息怒吧,若无其他,儿臣就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女帝说话悄然退了出去。
大殿里除了花萝和女帝,就只剩下侍奉女帝一辈子的郭女官,郭女官看见女帝久久站在那里没有动,像雕塑一般,眼观鼻鼻关心的待了一会儿。
良久才站起身来,捧着一盏茶上去:“陛下不要生气,太子还年轻,不晓得陛下你的苦心,但她也只是嘴上说说,不会真的那么做的,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女帝这才转过身来,接过茶盏:“郭女官,你说朕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太子的,怎么她回回来见朕,回回都把朕往死了里气。”
郭女官柔声安慰道:“陛下,太子殿下今年才十六岁,正值青春叛逆,再怎么天资聪慧,本事通天她也还是个孩子,三殿下利用她的信任杀了她底下那么多人,还害得她如今命悬一线,她怎会不急着报仇。”
女帝叹了口气,感慨道:“年轻啊,就是沉不住气,到头来还是要朕给她收拾残局。”
“陛下你明白就好。”郭女官讨巧一笑,“消消气吧。”
女帝坐下,气着气着,本来一张紧绷的脸突然勾起了嘴角:“不过和朕以前倒是如出一辙,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是个当帝王的好材料。”
郭女官脸上带着笑容:“是啊,太子有您年轻时候的风范吧。”
花萝走了出去,瞻星很快就迎了上来,喊了一声:“殿下!你的脸……”
花萝脸上手指印虽然散去,只是看上去比另一半脸要红一些,可刚才被女帝护甲划伤的血痕犹在,长长的,冒出点点血珠。
“没什么,一点小伤口。”
瞻星递给花萝一个帕子贴在脸上止血。
“殿下,你该不会挨打了吧。”
花萝看着殿外的风景似乎比以前更加秀美,大概是她现在有种劫后余生的心境吧。
“挨了一巴掌,不过这比起活命来不值得一提,不过,你怎么来了,你可知道,要是母后刚才真的要和我硬碰硬两败俱伤的话,你站在这里第一个要被炮灰掉。”
瞻星脸上却露出一个笑容:“不,我相信有你在,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不过夏侯大人放心不下你,所以让我来看看,看到殿下你没事我也就可以回去告知夏侯大人了。”
“对我这么自信?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你去吧。”花萝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刚抬脚走了两步,就被瞻星叫住了:“那殿下你要去哪儿。”
花萝扭过头来:“回东宫睡一觉嗯为了找到让母后忌惮的东西,我可是一宿都没睡。”
瞻星无奈的摇了摇头,前一刻才经历了生死攸关,后一刻要回东宫睡大觉,殿下真是心大。
如瞻星前几天所说,东宫的一草一木丝毫没有动过,就连她寝殿的摆设也和她走的那天一样,桌子地板柱子被擦得油光锃亮,桌上还摆着她走的那天看的王宫地形图,上面还有她朱笔做的标记。
花萝拿起那张图纸,宫变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事。
“殿下!”
就在这时,一个软软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娇软的身体重重撞进花萝的怀抱中,双手环住花萝纤细的腰肢。
那人从花萝的怀中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满是泪痕的雪白俏脸:“殿下,昭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花萝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你差点把我撞得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哪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昭月连忙松开环在花萝腰上的手,转过身去,撅着的嘴可以挂好几个油壶了。
“我哪儿有这么重,殿下就爱拿我说笑。”
花萝拿出先前夏侯谦给她的储物袋,从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