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原本以为,上次遇到的那个堡寨只是个例,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从那个堡寨离开后,他们一路上,又最少经过了四五个村落!
而在这些村落当中,除去已经被毁的两个,其他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将自己武装的如同刺猬一般!就连路口,都用土石,蒺藜给封住了,一旦有人想要越过这些障碍,连句话都来不及说,直接就会引来漫天花雨般的箭矢打击。
“咱距离县城还有多远?”
再次从一个村子前无功而返,萧寒有气无力的牵着马回到大路,对着一旁的刘弘基问道。
这倒不是他傻,放着好好的马不骑,而是队伍里的这些马,已经没力气再驮着他们赶路了。
当初,他们三十人轻装简从时,给人吃的粮食,带的确实不少!
但是给马的粮食,却因为想着可以在路上找些村子,弄点草料麸糠喂马,所以根本就没怎么带,只随便拿了点豆子麦粒罢了。
那想到现在好了!
一路上遇到的村子见了他们,都跟见了鬼一样,别说弄补给了,连个面都见不到!
再加上现在又是个乍暖还寒的季节,土地上干净的就只剩下土坷垃了!哪有东西喂马?
说到这里,或许有人问了:既然人的粮食还在,那怎么不用给人的粮食喂马?
是!人的粮食确实还在!
但却别忘了,人多大的肚子?马多大的肚子?就人带的那点粮食,给马塞牙缝都不带够的!
所以,在将最后的一些豆子喂给战马后,萧寒他们为了节省马力,只能起劳动自己的双腿,下来徒步前行了。
“咱们距离最近的宁城,大概还有二十来里吧!”
听到萧寒的问话,刘弘基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地图,仔细辨别了一阵后,然后给出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怎么还有二十里!”萧寒一听还有这么远,当即倒吸一口凉气,险些一屁股坐地上去!
他原本以为自己距离县城,也就剩下个三里五里路,没想到竟然还有二十里路!
眼看天这就要黑了,天黑之前,他们无论如何,也是走不出二十里路的!
“要不,咱们把这些拖累……”刘弘基见萧寒颓废的模样,眼神闪烁两下,突然竖掌如刀,在脖子处轻抹了两下。
“呃…还是算了!”萧寒知道刘弘基的意思,他是想着将那些俘虏给就地解决掉,然后自己这些人好直接喂马离开!
但是,想着都已经费劲八卦的领着他们来到这里了,这时候杀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所以萧寒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扎营,等明天直接一鼓作气,赶到县城再说。
他就不信了,自己进不去村子,还能连县城也进不去。
一夜无话
等到第二天一早,愣子就带着人,将那些俘虏一一踹醒,催着他们继续赶路。
“不行了,这次是真的不行了!”
“杀了我,我也走不动了………”
这次,已经快两天没吃饭的俘虏明显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有几个连站起来都费劲,勉强扶着旁边的人站好,整个人也是在那直打摆子!
看这种情况,别说是二十里路了,就连两里路,他们怕是也走不上了。
“算了,快要到县城了,不差这点粮食了!”
没法子,萧寒见到这样,只能将最后的粮食也拿了出来,熬了几锅糊糊粥,给他们每人发了一碗,又给战马分一些,等它们喝完了粥,又歇息了一阵,这才有力气继续赶路。
身上带的所有的粮食,这下子全部都消耗一空,二十里外的宁城,就是萧寒他们最后的希望!带着这片希望,一行人踏上大路,径直向东!
宁城
这本来就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因为它既不是什么地理要害,也没什么特色产出,所以在很多民间地图上,都懒得将其标注出来。
但是,谁又能想到,突如其来的一场洪水,将距离它并不算远的滑州城变成了一片泽国!
于是大片的难民携家带口,顺着西去的道路就来到了宁城城外,期望着能得到宁城的救助。
“老爷!外面的难民又增加了不少,咱们该怎么办?”
宁城破旧的县衙内,一个师爷打扮的干瘦中年人焦急的看向椅子上的官老爷,希望他能拿出个法子,来应对外面越聚越多的难民。
“怎么办,老爷我也没法子!”
这宁城的县官老爷看起来,约摸只有三十多岁的年纪,生的是白白胖胖,一张圆脸从正面看去,都看不到侧面的耳朵,再加上鼻子下一撇八字胡,整个人有种说不上的滑稽感。
此时,他听了师爷的话,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宁城是个穷县!前几天已经拿出不少粮食施粥了,现在去那里找粮食?老爷我都吃不饱了!”
“可是……”干瘦的师爷声音有些颤抖,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门外有一道谄媚的声音响起:“老爷!老爷!今中午还吃鸡么?”
“呃……”听到这个声音,老爷和师爷同时一愣,紧跟着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
在师爷狐疑的目光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