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下, 乌云厚重,天比平时黑得快,还没到傍晚,
裴厌端了一盆热水进屋,布巾浸在里面摆洗两遍,拧
。”
顾兰时背对着他躺在炕上, 闻言朝后面伸出手,拿到热乎乎的干净布巾后,默
。
夫郎一直没说话,站在炕
他耳朵越来越红, 恍然大悟,应该是羞窘, 不
是生气了。
“头还疼不疼?”裴厌关切问道,恨不得趴到炕上看看, 又怕顾兰时恼怒。
顾兰时头顶之前不小心撞到炕头墙上,当时虽然揉了一阵, 他还是担心。
“不疼。”顾兰时说着, 不小心看到布巾上的脏污,上倒是干爽了,但莫名有点恼, 随手把布巾一丢,自己朝被子里一缩, 连脑袋也埋住。
裴厌接住空中甩过来的布巾,见人羞恼了, 他拧眉头有些发愁, 随后洗干净布巾,端盆出去了。
听到房门关上的音, 炕上被子底下的人扭动几下,悄悄露出头。
走了。
顾兰时松一口气。
种事晚上看不见还好,白天天色再不好,不该看见的都能看见,他实在有点不想面对。
裴厌不过岁,正是强力壮的时候,体态修长力气又大,一肌肉精瘦结实,平常穿着衣裳还好,看不出有什么厉害之处,只觉瘦高。
也只有顾兰时知道他在种事上的执着和疯劲,像是怎么也不满足。
之所以不给好脸色,是怕裴厌得寸进尺,再做出别的“伤风败俗”之举。
顾兰时翻个,尽量让自己不要再去回想,只是不小心压到本来不舒服的腿,连忙又平躺回去。
今天还算好点,没有折腾太过,腰腿难受是难受,不至疼痛。
想另一件事,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头顶,刚只是敷衍裴厌,会儿轻碰不疼,毕竟真撞到了,手重了还是有点不舒坦,过两天好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厌在外面待不住,见天色慢慢暗了,总算找了个借口,他推房门,见顾兰时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看着没以前那么难受,他眉宇有了点笑意。
“炖汤先下骨头还是先下萝卜。”他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顾兰时下意识看过去,说:“先炖骨头,冷水下锅先焯一遍,捞出来换一锅净水,放老姜和一点大料、花椒,水滚之后多炖一会儿再放萝卜,骨头上的肉炖烂了好吃。”
骨头是新鲜的,裴厌吃饭那阵他都洗干净了,萝卜也切好了,炖汤很简单。
“好。”裴厌记下,又问道:“吃馒头还是米饭?”
顾兰时想了一下,说:“米饭。”
好一阵没吃干米饭了。
没有恼怒没有生气,两人之心照不宣恢复正常,裴厌没敢多讨嫌,出去做饭了,他其实会炖骨头,只是故意找个借口进来说说话。
顾兰时继续躺着,等闻见肉香味,别说大黑,连他也馋了,不用裴厌喊他,坐来穿好衣裳下了炕。
腰腿的不舒服在饥饿面前不再是大事,一出来风停了,大雪还在下,地上和屋檐积了厚厚一层。
院子里,往灶房那边有铲出来的一条路,顾兰时顺着路往前走,比踩进雪里好走多了,他低头看一眼,旁边的雪比脚踝还高一点。
照样再下一夜,明天估计有半腿高了。今年初雪,势头比前几年猛多了。
大黑在门口转来转去,时而呜咽一,顾兰时还没进灶房,看见裴厌坐在灶前烧火。
“怎么来了?”裴厌把手里的木柴塞进灶膛,拍掉手上的木屑。
顾兰时笑道:“饿了,闻见肉香过来看看。”
两口锅边都在冒白汽,他用大勺推外面大锅的木锅盖,见萝卜块已经下进去,煮的半透明了,再过一会儿透明变软了。
见他看完了,裴厌锅盖盖好,说:“该多歇歇,等下我给你端进房里吃。”
“不用,都歇了一阵了,没那么要紧。”顾兰时没怎么在意,今天确实还好。
裴厌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点头,口道:“米饭已经好了,等萝卜熟了能吃。”
顾兰时更高兴。
裴厌搬了个树墩子坐在灶前烧火,把小凳子递给他让坐下,说:“往近靠靠,灶膛里有火暖和。”
顾兰时依言和他亲亲密密挨在一,甚至直接靠在裴厌胳膊上,听见外面风,说道:“又风了,头一场雪么大,也不知来年是个什么光景。”
“不一定是灾年,过几天雪停了也化了,明年兴许是瑞年。”裴厌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