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每天早上来操场晨读跟本专业完全没关系的外语。 若他知道了,那就等于傅西洲知道了,到时很麻烦。 因为傅西洲不喜欢她藏有秘密,他要她是完全透明的。 “没忙什么呀。”她小心翼翼地应对,“没课就在咖啡馆打工。” 李京尔看着文质彬彬很好相处,其实城府很深。 他出身律师世家,妈妈是外企大中华区负责人,这样的家世背景,出不了心思简单的年轻人。 她对他那个圈子里的人,始终是敬而远之。 不想总是被动防御,便试着问回去:“你来晨练的吗?” “我?” “我可不是西洲那个自虐狂,晨练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李京尔笑了笑,随后神态轻松地伸了个懒腰:“我特地来找你的。” 明笙心里嘀咕,果然。 “听说大清早能在这里找到你,我就来试试了。” 李京尔也不藏着掖着,态度大方。 明笙脚步顿住,狐疑地扭过脸:“是有什么事吗?” 昨晚傅西洲阴魂不散地出现,今早他的铁哥们李京尔又来操场堵她,还当着她的面提傅西洲,她很难不怀疑对方是来做说客的。 是劝她看清自己身份,主动向他低头吗? 明笙眸色沉敛又带着戒备。 “能让我早起的,当然是很大的事了。” 李京尔手插兜望天,当没看见她瞬间变得心事重重的脸,“我是受人之托。” “我妹下个月要办生日趴,她想邀请你。” 明笙垂着眼眸,沉默不语。 李京尔有个晚他2分钟出生的双胞胎妹妹李莞尔,所以,他妹的生日便是他的生日。 往年兄妹俩的生日趴都是共同办的,她与李莞尔只见过寥寥几次,称不上熟悉,所以,“他妹妹邀她”这种话怕是冠冕堂皇的托词吧? 邀请她,是他本人的意思吧? 李京尔兜那么大圈子是为了谁?她用脚趾猜也知道。 傅西洲是那个圈子的核心,是顶顶耀眼的存在,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只在乎他的情绪,可是谁又考虑过她愿不愿意呢? 何况,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圈子是她奋斗一生可能都挤不进去的。 谁都知道她爸是傅家的司机,继母在厨房帮忙,全家都靠傅家养活,若她出现,别人会怎么议论她? “谢谢你妹妹的邀请。” 明笙声调软糯,拒绝的语气却又坚决,“不过周末两天我都有全天班,实在走不开。” 出于礼貌,又小声诚挚道:“祝你们生日快乐。” 天边挥洒下来的淡金色晨曦照亮少女白皙却局促的脸,这张漂亮到能让李莞尔成天念叨的脸蛋无暇通透,连同微微颤动的眼睫、软糯的语调,令这个看似普通的清晨格外恬静美好。 李京尔以前不明白,现在终于懂一些傅西洲着了魔似的执着。 对于她的拒绝,他似乎在意料之中,儒雅清俊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看不出真实情绪。 只是意味深长地遗憾道:“看来有人要失望了啊。” 明笙她脸颊烧烫,总怀疑此刻李京尔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别有深意,这目光如针如刺,密密地扎在她脸上,令她只想快点躲开。 “我还要晨读一会儿,先告辞了。” 她躲洪水猛兽般快步走开了,步子飞快。 再回头是五分钟后,李京尔已经不在刚才的位置,空阔的操场上也不见人影。 周四晚,平城山脚下。 星光稀疏,夜却不宁静,山脚下马达声轰鸣鼓噪,惊起无数飞虫。 这块山地是摩托车爱好者的乐园,玩漂移的,比生死速度的,玩什么花样都有。 傅西洲倒也没那么热衷骑这玩意,只是最近莫名憋闷,心情差到看什么都不顺眼,亟需发泄一把,又不屑去会所喝成一滩烂泥,便来这块野地里激情与速度一把。 到了也没半句废话,手腕握紧,在崎岖的山道上飞驰了两把。 重型机车的突突声几乎震天响,傅西洲野起来是全情投入不要命的性格。车飚得凶猛激进,扬起无数灰尘。 直接把尾随的廖擎吓得连连摆手,摘了头盔,不敢跟他这车疯子玩命了。 “怂包,回去开你的四轮跑车吧。” 将车扔到一边,他也摘了头盔,露出一张汗津津却又野性青春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