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闹得这样大,裴曜一时也蹙起了眉。
“洪正,把外头的人叫进来,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是。”
洪正点头,赶在杨嫔的人前头,先出去了。
不多时,就把外头的两个叫了进来。
司琪脸上的恼恨还未消退,那膳房来传话的小太监倒是有些慌神了。
两人一起给裴曜行礼后,便被问了话。
“究竟怎么回事,吵吵闹闹。”
“回皇上,膳房那边伺候娘娘不用心,敷衍怠慢不说,专门挑娘娘不爱吃的送,钟粹宫里要什么,偏不给什么,娘娘已经多日吃不好了,皇上瞧,娘娘都憔悴消瘦了许多了!”
司琪心里带着浓浓的怨气,回话时,看向那小太监的眼神,都要吃人似的。
闻言,杨嫔倒是没有分辨或阻止什么,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面上显出了几分委屈。
裴曜面色沉下来,看向那小太监。
“为何刁难克扣钟粹宫的吃食?”
“冤枉啊皇上!”小太监闻声跪下,赶忙解释,“皇上,膳房虽说是食材多,可也不是日日什么东西都齐全的,偶尔要个什么没有,换了别的菜,也是会有的事情,膳房断然不敢克扣主子的东西啊!”
“那为何不换相同类型的菜,偏都换了油腻的东西来?”
司琪不服气的转头质问。
“娘娘病着,不爱吃油腻,我一再的好说歹说了,你们膳房就是不肯给清淡的菜来,给了银子就做些,五六日,娘娘能有一日菜合胃口就不错了!”
她说的情绪有些激动了,杨嫔这才出声。
“好了好了,不过是小事,本宫胃口不好,本来也吃不下的。”
“可是娘娘.”
司琪抬眸看向杨嫔,满眼的心疼。
这时候御膳房那小太监又趁机开始说话。
“皇上,娘娘,膳房的人知道杨嫔娘娘生病,那可都是捡着补身子的菜送呢,这杨嫔娘娘消瘦,不吃荤腥可怎么行?”
“朕倒是不知,主子吃什么,要你们这些当奴才的做主了!”
裴曜没听他胡说,当即怒斥。
小太监一时吓得白了脸,赶忙俯身叩头。
“皇上息怒,皇上恕罪,今儿原本是有虾和鲈鱼的,但贵妃娘娘恰好也说,想吃清蒸鲈鱼和水晶虾饺,那食材就.就先紧着贵妃宫里用了,所以到杨嫔这里,就没有了,并非奴才们克扣啊!”
“怎么,朕的御膳房里头,连两条鱼,两斤虾都是找不出来了?!”
“这鱼虾都要新鲜的,放在膳房里养不活”
小太监还想狡辩,裴曜当即抓起手边的茶盏就朝他砸了过去。
“还想诓朕!究竟是谁指使你们克扣钟粹宫的吃食,还不老实交代!”
一听这话,那小太监顿时更着急了,“奴才冤枉啊,奴才没有.”
“洪正,这嘴里不老实的,拖出去,给朕打死在御膳房外头,叫人好好观刑!”裴曜眼神冰冷。
而此时杨嫔终于坐不住了。
开口道,“皇上,他一个跑腿传话的小太监,断然不敢有胆子克扣嫔妃吃食的,想必还是后头有人指使,即便打死了他,也不能查出真正缘由,后宫岂非日后还是会被闹的乌烟瘴气。”
边说,立即看向那小太监。
“事到如今,你都要没命了,却还不肯说吗?这一点子小事,也值当你丢脑袋?”
听到杨嫔的话,那小太监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把心一横的样子,随后立即道。
“皇上,奴才是被指使的,是昭贵妃命奴才不许给杨嫔娘娘好吃食,教奴才这么做的,奴才,奴才不敢不从啊!”
在他说出这话的一瞬,裴曜的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了一丝暗光。
旋即面上露出恼意。
“好啊,朕叫她好好反省,本以为她已经知错,没想到还敢这样,恃宠生娇,跋扈欺人!”
“皇上息怒!”
杨嫔此时立即站起身来,做温柔体贴的模样。
“皇上,臣妾位份低,又不得贵妃娘娘欢心,当年与贵妃娘娘又多有误会,想必,只要误会解开了就好,皇上,切莫怪罪贵妃啊,如此,岂非让臣妾和贵妃的关系,愈发交恶了。”
话说到这里,杨嫔垂下眸子,顺势落泪,低声道。
“臣妾自知不好,生下三皇子,早产体弱,怀上第二个孩子,又臣妾没福气,如今只求能陪伴皇上左右,踏踏实实的,不再与人争抢,只要皇上心安,臣妾就心安了。”
她这一番话说的,十分懂事又委屈求全的样子。
裴曜听罢,面上也露出了几分动容之色。
沉默片刻后,才沉声道。
“朕这些年宠的贵妃太过,她也不似从前那般温柔懂事了,稍有不顺意便这样行事,实在也委屈了你。”
说到这里,裴曜抬头对洪正吩咐道。
“传旨下去,恢复杨嫔的妃位。”
洪正点头,默默退了下去。
而杨嫔,不此刻又是杨妃了,更是大喜过望,赶紧向裴曜行礼。
最终那小太监在杨妃的求情之下,只被打了二十板子,没有被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