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刚从长乐宫出来,本想回宫的,却又撞见了秦蓁。 于是,他索性折返,陪着秦蓁去长乐宫探望皇后,顺便还帮忙拎着那条鲫鱼。 这画面,多少有点滑稽,但是却无人敢说一个字。 楼衍跟在两人身后,视线在那条鱼上看了片刻,最后便盯着秦蓁的后脑勺,一路都没挪开过。 太子殿下去而复返,长乐宫众人都有些意外。 萧玦站在门口,问:“母后呢?” 伺候的宫人轻声说:“四殿下刚走,皇后娘娘这会儿正休息呢。” 萧玦便点点头,拎着那条鱼带着秦蓁就进了门。 屋子里,皇后正半靠在软榻上,半眯着眼睛养神。 听见脚步声,皇后以为是萧遥回来了,当下笑了笑,说:“是不是又忘记拿什么东西了?你这孩子,总是这样冒冒失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虽然是责备的话,但是语气里却满满的都是宠溺。 萧玦沉默片刻,才开口:“母后,是我。” 皇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不耐烦,睁开眼睛看过来:“你怎么又回来了?你……秦蓁,你怎么来了?” 皇后盯着秦蓁这个不速之客,双眼快要喷出火来。 秦蓁往萧玦身后缩了一下,低垂着头,轻声说:“听闻皇后娘娘病了,我特意来看看的。” 皇后冷笑:“看什么?看本宫死没死吗?让你失望了,本宫还活的好好的。” 萧玦眉头皱的紧紧的,沉声说:“母后,她特意来探病的,并没有你说的这种意思。” 皇后一愣,抬眸盯着萧玦:“你在帮她说话?” 萧玦深吸一口气,抬手举了举那条鲫鱼,说:“母后你看,她听说鲫鱼熬汤补身,亲自去市场上买的,特别新鲜。她是真心实意地来探望你的,你能不能不要对她这么刻薄?” 皇后的视线从萧玦的脸上缓缓的挪到那条鱼的身上,然后和那条鱼的死鱼眼来了个对视,皇后脸色当场就扭曲了。 “新鲜?”皇后咬牙切齿的说:“你拎着一条死鱼来看我,你是不是咒我早点去死?” 萧玦一愣,低头一看,那被拎了一路的鲫鱼果然已经没气儿了。 “……刚在宫门口还是活的,可能是缺水太久了,没关系,还是很新鲜的。” “萧玦!”皇后忍无可忍:“你是不是专门带她来气死我的?” 秦蓁站在萧玦身后,伸手拉了拉萧玦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说:“太子殿下,算了算了,皇后娘娘正在病中,脾气不好也情有可原,她一定不是针对你,你别放在心上。” 她看了眼那鲫鱼,说:“这鱼……死就死了吧,我看皇后娘娘也不是很喜欢的样子。” 两句话一落,萧玦顿觉火冒三丈。 什么病中脾气不好?他们刚进门的时候她可笑的很开心啊。这不是针对他是什么? 哪里是不喜欢鲫鱼,怕是不喜欢他萧玦吧? 萧玦咬着唇,最后突然将手中的鲫鱼啪叽一声扔在地上,对皇后道:“母后不喜欢吃鱼,那便不吃吧,儿臣改日再寻一些母后喜欢的东西送来。” 说罢,拉着秦蓁转身就走。 秦蓁踉跄着走了几步,艰难的扭头看向皇后,声音柔和的叮嘱:“皇后娘娘,你可要好好养病,切莫动气。太子殿下他也是关心你,即便你不喜欢,也请你体谅他对你的一片孝心啊。” 秦蓁话说的漂亮,可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只有皇后和站在后面的楼衍看的见,那双眼里尽是嘲讽。 皇后被气懵了,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声:“秦蓁,你这个贱人!” 她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秦蓁的方向扔。 楼衍眸光一闪,往前迈了一步,却被秦蓁一眼给瞪了回来。 秦蓁微微侧身,那茶杯就砸在了她的肩膀上。 秦蓁闷哼一声,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了?”萧玦猛地回头,就见秦蓁脚下一个碎了的茶杯,肩膀上湿答答的一片,还粘着茶叶。 萧玦深吸一口气,回头瞪着皇后,一字一句的说:“母后,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皇后指着秦蓁,咬牙切齿的说:“你怎么不问问,她都做了什么?” 萧玦:“她好心好意来看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对她恶言相向。这还不够,你竟然还动手?” 皇后:“她活该!” 萧玦脸色陡然间沉了下来,缓缓的道:“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