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衍说要拆房子,那就是真的要拆房子。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整个大皇子府已经面临着拆了。 从大门开始,每一根木头每一个瓦片都被拆了下来,将士们所过之处,全都光秃秃一片,就连墙壁也被砸倒。 萧玦躺在板凳上,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乱动。耳边听着乒乒乓乓的打砸声,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从而开始不断地抽搐。 “你、你敢!”萧玦没有力气,说话声音很小。 楼衍淡淡的道:“你总是问我敢不敢,这么多次了,你还没得到答案吗?” 萧玦:“……” 萧玦觉得楼衍突然变得话多了不少,但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恶毒得前所未见。 楼衍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盯着院子外面冲天的火光,颇为有兴致地问:“你说,要多久才能拆到蓁蓁所在的屋子?” 萧玦:“……” “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回来得太晚,”楼衍声音放低了许多,“她怀着孕,我都不在她身边陪伴,如今她出了事我却没能及时赶到,她一定对我这个夫君很失望。” “不过没关系,我以后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的。”楼衍缓缓的道,“希望她不要恨我。” 萧玦脸颊抽搐了几下,神色变得有些扭曲。 他恨极了听楼衍说这些话。 他终于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她根本就不爱你。” 楼衍一顿,低下头看萧玦。 萧玦微微仰着头,沉声说:“我和她的事情,你当年不是知道吗?她心里只有我,当初是因为跟我闹别扭,与我赌气,才会做出那许多事。包括后面嫁给你,也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楼衍皱了皱眉头:“爱你?你是说给你下药将你引到亭子里与云如英当众淫乱,还是小贩手里几个铜板的假平安符,还是勤政殿外的围剿?” 萧玦一愣,随后差点一跃而起:“你说什么?” 他刚撑起半边身子,随后又狠狠地砸了回去,伸手一把拽住楼衍的衣袖:“你刚才,说什么?下药?” 楼衍眸子里都是嘲讽。 若他当真不知内情,可能真的会被萧玦激怒。因为当初那些日子,秦蓁演得太好,任何人都觉得她对太子萧玦情根深种。 但是,楼衍知道不是,一开始就不是。 秦蓁对萧玦没有爱,相反的,只有刻骨铭心的恨。 楼衍不想跟萧玦说明白,他就想让萧玦自己去折磨,然后一遍又一遍地被精神折磨。 “我会找到她的,”楼衍最后说了一句,“萧玦,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任何人都别想将她从我身边带走,任何人。” 萧玦此时却已经听不到楼衍在说什么了。 他脑子嗡嗡的,满脑子都是楼衍之前说的那句话。 他的意思,是当初自己和云如英的事情是秦蓁一手设计的?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那是他的生辰宴啊! 那一日,秦蓁还亲自准备了数不清的小灯笼,为他打造了一片星空,为他贺生。 她怎么可能从那么早开始就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