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多,她是唯一一个。
外面来了个人,蒋顺扭过头,看见陆承佑单手抄兜在门站着,视线落在尹若心拿着艾条的手上。那只手柔软、白净,手里的艾条悬在距离男生后背三厘米处。
陆承佑知道尹若心将来成为医生,早就有心理建设,可见到这场景心里还是来气。
他转身走了。
尹若心喊他:“陆承佑!”
他停下步子,低下头叹气,重新走回这屋:“怎么了?”
“头发有点儿碍事,你给扎起来。”
尹若心动了动肩膀,把总是往下掉的头发弄到背后。陆承佑帮她把头发往后拢,把腕上常戴着的奶白色头绳取下来,给她扎了个低低的马尾。
陆承佑越来越给她扎头发,每回还都扎得很好看,有候闲来无事还能给她整个特复杂的发型。尹若心散头发比较多,夏天在外面玩常觉得热,可她又总是忘带头绳,陆承佑就习惯性帮她带。在他左手腕上除了有黑色手表之外,还戴一个女孩子用的头绳。头绳往往是有些设计感的,上面有可可爱爱的水果彩珠挂件,搞得他一些朋友看见之后笑他一个大男人却这么有童趣。
三两下给她扎好头发,盯着她露出来的耳朵看了看。她的耳垂薄,看上去很脆弱,一捏就能碎一样。上面没有打耳洞,她说怕疼。
陆承佑在她耳朵上捏了捏,她打了个激灵,很快掩饰掉异常,若无其事地说:“没你事了,你去外面。”
陆承佑啧了,手没收回,加大力道在她耳垂上捏捏,说:“用完就赶走,小没良心的。”
尹若心扭头,小兔子一样龇了龇牙瞪他。他笑,两手抄进裤子袋往后退,一直到了门都还在看她。
蒋顺把手握紧。
陆承佑过得很好,在是太好了,让蒋顺在成绩之外,又多了一项嫉妒他的事。
为什么陆承佑的人生就能这么完美,而他的人生却是一团糟,每天痛苦得甚至睡不着,需要看病吃药能勉强睡上几个小。
蒋顺觉得命运不公平。
他开始常来医馆,十次有八次能看到尹若心。她敬过拜师茶,现在是曹衡的学生,除了在学校学些理论知识以外,常跟在曹衡身边帮着治疗病人。
曹衡把蒋顺交给了她,让她给人开药。尹若心观察他的脸色和舌苔,帮他把了脉,问:“你失眠还是很严重?”
“是,每天最多能睡三四个小。”
“你是压力太大了。”尹若心在纸上方子:“你有没有想过去看看心理医生?”
蒋顺不回答,脸上有些尴尬。尹若心只提了这么一句就没再说了,把方子给他让他去拿药。
蒋顺伸手接,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他碰到了尹若心的手。
她的手柔软细滑,让蒋顺心里蓦地酥了一片。他从来没有过这感觉,当突然袭击而至的候,第一个在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是:要是能跟这么一个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上床该有多舒坦。
念头一旦冒出来就雨后春笋般无遏制。他来医馆来得更勤,往常都是每周来一两次,现在几乎每天都来,让曹衡怀疑是不是尹若心给他吃坏了药,不然怎么非但没好转还加剧了。
尹若心最近常有自己被跟踪的感觉。
从医馆回家的路上,路灯把她影子拉长。她听到身后有人的脚步,扭过头看。
什么人都没有,好像刚刚过去的只是一阵风。
可是分明觉得有人在跟着她,这不安越来越严重,搞得她草木皆兵,在车里坐着都怀疑有人在跟。
突然有人来开车门,她吓得颤了下,人往后缩,抬头去看来人。
陆承佑停在车门前,手还保持着拉车门的动作。两秒后坐回车里,先安抚地揉了揉她头发:“你最近怎么了?”
“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不安地看了看外面,又说:“可能是的错觉吧。”
陆承佑没说什么,把刚从商店里买的水给她。他再次下了车,回来的候给了她一瓶防暴喷雾驱散器以及一柄小巧锋利的美工折叠刀。
“以后不管去哪儿都带着。”他说。
她盯着两样东看了看,把刀子拿起来试,按了下后刀刃自动弹出,大概有十厘米长,刀头很尖,闪着凛凛的光。
她把刀刃收回:“要是不小心拿这把刀伤了人怎么办?”
“就算有那况也肯是正当防卫。”陆承佑把她的安全带系好:“东收好,别伤到自己。”
“好。”尹若心把刀和防暴器装进书包。
陆承佑带她去了家酒吧,贺炎包括皮清河那帮人都在,他们学校放假早,一有间就来找陆承佑喝酒。
陆承佑还是跟以前一样,干喝不醉,七八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