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川侧首吩咐云成:“你陪他一同前往。” “是。” 云成领命,快步来到叶雲风身侧,客气笑道:“叶四公子且放心,这里有我家主子在,定会护叶二小姐安然无恙。” 叶雲风对沈延川自然是信得过的,再次看了自家阿姐一眼,转身便朝着庭院冲去。 ——阿姐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韩桐眼皮直跳,张嘴欲喊,却又深知此时开口,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咬紧牙关,心里当真又气又急。 当初他被带走的时候,就知道出来的希望渺茫,故而将这个秘密告诉了韩尧,以求他能有自保之力。 谁成想这个逆子居然这般冲动! 沈延川凤眸波澜不惊,盯着韩尧道:“若那桂树之下,真有你所谓的证据,那么今日之事,未必没有转圜余地。你和韩家,也未尝没有生路。” 说着,他的余光似是无意地扫过一旁的韩桐。 韩尧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当真!?” 他爆出这个秘密,虽然冲动,但其实也是无奈之举。 到了这一步,韩家已经一无所有,他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绝对不会让叶恒好过! 没想到此时沈延川又给了他一线希望。 但韩尧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确定,咬牙问道:“沈延川,你说的话可当真!?” 沈延川深邃的眉眼之间一片疏淡,目光平淡如水,却有如实质,沉甸甸压在人心之上。 那是久居上位者才有的骨子里的睥睨。 “自然当真。” 韩尧与他对视片刻,竟不自觉生出敬畏。 也是,他怎么忘了,这位可是定北侯府…… 沈延川薄唇微动,一字一句道: “但有一点:不准动她分毫。否则,我保证,你会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的声线分明平静从容,却莫名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凛冽气息! 韩尧心头一颤,只觉寒意顷刻从脚底升起,沿着脊背直窜头顶! 他啐了一口。 “好!沈延川!这可是你说的1 …… 皇宫。 萧成煊快步而行,来到瑶华宫。 “母妃呢?” 他一边问,一遍往里走。 如贵妃听到这动静,唤了他进去,又屏退左右,只留了信任的丫鬟在门口守着,这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般行色匆匆?” 萧成煊剑眉拧起:“母妃,外面情况不太好。” 他将发生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如贵妃惊色难掩,一双美眸之中难得浮现紧张与震惊之色。 “你说什么?沈延川把韩桐带走了?1 她豁然站起身,忐忑地来回踱步, “那可是死囚!他竟也敢这样做?纵他是定北侯府世子,如此这般,也太过胆大妄为1 她又气又急,怎么都没想到沈延川居然会来这么一手。 本以为韩桐斩首,那些麻烦都能就此解决,谁知道—— “他镇北侯府未免太过霸道!这样做,和抗旨又有什么区别!?他眼里可还有——” 说到这,如贵妃深吸口气,强行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只是胸口发堵,闷痛不已! “本宫这就去找陛下1她刚要往外走,就被萧成煊拦下。 “母妃,不可。” 如贵妃柳眉拧紧:“可万一韩桐——” “儿臣听说,沈延川是昨夜进的宫,谁也不知道他在御书房的那段时间,到底和父皇说了些什么。”萧成煊这一路上反复思量,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敢这么做,会不会根本不是抗旨,而是……遵旨?” 后半句他的声音放低了许多,几不可闻,却让如贵妃瞬间怔在当常 她张了张嘴,退后一步:“怎么、怎么可能……” “定北侯府行事作风虽然向来霸道,但向来都是有章程的,今天这——”萧成煊顿了顿,“所以儿臣进宫,就是想来问问,父皇对这件事的态度,究竟如何?” 如贵妃忧心忡忡,昨晚宫宴结束后,她便再没见过陛下,这要如何得知? “又或者,”萧成煊拳头缓缓收紧,“您可能猜到,父皇连夜召见徐凤池,又是所为何事?” …… “开挖1 伴随云成一声令下,数位官兵开始行动。 很快,一道异响传来,就见泥土之下露出了箱子一角。 叶雲风心脏狂跳,等不及其他人,立刻跳了下去,加快速度将那箱子挖了出来。 那是个沉甸甸的铁箱,用极粗的链子锁着,锁头已经染上锈迹,看起来埋在这里有几年了。 叶雲风拽了一下,铁链碰撞发出声响。 云成上前:“叶四公子,这锁已经坏了,怕是不好打开,不如拿去找韩——” 一句话没说完,就听“哐当”一声,叶雲风竟已经将那锁链生生扯掉,连带着锁头也一并被拽了下来,只剩下变形的钉子就那样大喇喇凸出。 “……” 云成眼神微变,忍不住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少年来。 他当然知道叶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