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转过头看其他宫人,“你们各自去做事吧。”
“是。”
一场冲突就此结束,李聪看着沈玉耀的背影,露出一丝庆幸。
他今天运气还挺好的!
沈玉耀从汀兰口中得知,自从重阳宴后,皇后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头疼欲裂,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后来找太医开了止疼的方子,吃了几天,倒是有所好转。
可惜今日听到了太子在朝堂上被弹劾,皇帝一怒之下将太子当着朝臣的面禁足的消息,病情直转极下,直接昏迷。
刚刚皇后醒来,一直喊头疼,太医送来了止疼的药,效果一般,皇后还是疼的不行,心烦意乱,就想出去走走,看看太子。
“公主,皇后娘娘素来最疼您,您可千万要劝着娘娘些,万万不能再这样熬身体。”
汀兰是真的着急,皇后是她的主子,若是皇后倒了,她在这宫里,下场不会好多少。
在名利场中,人人身边都有朋友,有敌人,朋友不一定会在你落魄的时候帮你,而敌人一定会在你落魄的时候,踩你一脚。
“你放心吧,我尽力。”
沈玉耀大概摸清了皇后目前的情况,她怀疑皇后的脑子里有东西,大概率是肿瘤,就是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
不管是什么性质,在这个医术不够发达的古代,开颅手术的成功率极低,皇后的病注定是无药可救。
就看皇后能撑多长时间,现在止疼药已经产生抗药性,接下来就是全靠皇后的意志力了。
“娘娘,玉阳公主到了。”
“玉阳?娘的女儿,快些进来。”
皇后的声音有些尖锐,听着好像挺有精神,实际上每一个字都中气不足。
入内,沈玉耀一抬头,看见了披头散发的皇后正头上绑着带子,扶额闭目,一脸痛苦。
因为这段时间皇后一直称病不出,沈玉耀自打回宫后就没见过她,对皇后的印象,还停留在重阳宴时。
现在再一看皇后,真是让沈玉耀大吃一惊。
眼前这个带着病容,眼窝深陷,眼底青黑一片,脸色惨白的憔悴女人,还是那个光彩夺目,雍容华贵的皇后吗?
简直是变了一个人。
“女儿见过母后,母后怎病的这样重?太医呢!太医现在何处!”
沈玉耀赶忙上前搀扶要坐起来的皇后,焦急的问汀兰。
“回公主,太医在太医署为娘娘配药。”
“玉阳,母后都是老毛病了,不打紧,过几日就好了。”皇后被沈玉耀喊得心烦,“太子怎么样了?”
她现在满心都是太子的情况,完全忽略了自身。
“母后,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身子养好,只有您好了,太子才能好啊。”
以前沈玉耀都会喊太子为大兄,但是现在她直呼太子。
这是一种称呼上疏远。
沈氏皇族内部家庭氛围还是挺强的,私底下相处,并不会把皇字挂在嘴边,就如同寻常人家一般,只有关系不算亲近的,才会用正式称呼。
比如沈清瑾,从来不会喊太子为大兄,见面要不就是太子殿下,要不就是大皇兄。
加一个皇字,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如果是平时的皇后,肯定能听出来沈玉耀称呼上的改变,也能明白这代表什么。
但是现在的皇后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那么多了。
“他不好,我就好不了。玉阳乖,如实告诉母后,你父皇是不是打算废太子?”
皇后最看重的就是太子之位,只要皇帝不废太子,什么都好说。
太子若是储君,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有整个皇室,乃至整个天下去承担,可他如果只是大皇子,那他犯下的错,足够让他去死。
“母后放心,父皇最是公平,他不会轻易听信谗言。周御史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账本,上面所记谁知是真是假,无论前朝还是本朝,都没有因为一册账本,废除太子的先例。”
沈玉耀看似宽慰皇后的心,实则让皇后无比戳心。
皇后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因为她知道,如果皇帝秉公处理,那她儿子别说太子之位,就是小命都可能不保!
皇后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几乎想要此刻晕过去,但她知道,如果此刻晕了,那她儿子就真的没救了。
“玉阳,你帮母后一个忙,把你父皇叫来,母后有很重要的事情,与你父皇说。”
沈玉耀看皇后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想到了郑泽。
郑家不会真打算用自家人的命,给太子续命吧?
一个郑泽不够,再加上一个皇后?
沈玉耀知道,郑泽的死或许是有意为之,但皇后的病来势汹汹,绝对和郑家没关系,郑家自己也清楚,皇后是不能没的。
太子的位置稳不稳,全看皇后在不在,皇后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