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又碍于环境,最后什么都没说,看模样,像是等着下朝之后念叨她。
唯有那四皇子沈泽玙,一脸稀奇的看着沈玉耀。
甚至在沈玉耀站定后,还小声问沈玉耀,“玉阳,你怎么会来这儿上朝啊?也是父皇逼你过来的吗?”
他说话时,配上表情,就差没直接说,父皇真的好凶残,不放过他这个儿子,还不放过沈玉耀这个女儿。
沈玉耀微微摇头,意思是让沈泽玙别说话了,等下了朝再聊。
结果沈泽玙好不容易看见个自己比较熟的亲人,恨不得将一肚子苦水都吐给她,哪儿会轻易闭嘴啊,接下来就直接给沈玉耀来了一大段吐槽。
“玉阳我跟你说,这朝会开始的时辰实在是太早了,除了过年那天,哥哥就没这么早起来过,我本来还想喝口水吃点东西,结果母妃说等下了朝回去吃,硬是一口都没给我,我现在又饿又困又渴。昨日余柳来告知我要上朝的时候,我还觉得今日不用去国子监看夫子那张臭脸,简直太好了,谁知道竟还不如去国子监上课呢。”
他说话的时候,一开始还压着点儿声音,后来越说越激动,说话的声音就有些大了。
甚至盖过了秦国相的声音。
周遭的官员目光都隐隐往这边投来,连皇帝的目光都有些偏移了。
沈玉耀看着沈泽玙,只想说这孩子是真的不想争皇位啊。
沈玉耀一心二用,一边听沈泽玙跟她吐槽,一边听着朝堂上发生的事。
其实两边都一样无聊。
朝堂上的事,说白了就是地方官员不尊中央管制,给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添堵,新上来的户部尚书人比较实诚,干脆就剑指地方保护伞,上来就挑战大魔王。
注定没有任何结果。
事情的起因是杨成业的免职。
已经年底了,为了能稳妥的完成今年的税款统计,朝廷只能从户部内部提拔官员,接替户部尚书一职。
新上来的户部尚书,乃是原本的户部侍郎蔡有志,蔡有志出身寒门,直臣一个,其实不是户部尚书的首要人选。
偏偏他是户部中最干实事的人,只有他有能力接过杨成业留下的烂摊子。
可这个直臣上来,就出大问题了,原本杨成业手里没有爆出任何问题的户部账本,到蔡有志手中,就接连爆出两个地方账本有问题。
一个是杨氏宗族所在的合川,另一个就是秦氏宗族所在之地雨泽。
合川的老靠山已经没了,自然马上补足粮税,不敢说一个字,恨不得朝廷不要再盯着他们了。
但是雨泽却不同,秦国相历经左州之事依旧不倒,让底下的官员对秦国相的稳固地位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所以户部去催税,雨泽完全没有上缴的意思。
甚至还跟户部哭穷,说雨泽毗邻左州,去年左州大水,接收了过多的灾民,分出去无数良田荒地,为了救济百姓,借出不少良种,今年又有旱灾,不说颗粒无收,也没多少剩余,根本交不了税。
如果是原本的杨成业,看在秦国相的面子上,可能会以当地有灾情为由,免去两年税款。
但是现在户部尚书是蔡有志,蔡有志直接派人去当地查看,确定当地粮食大丰收,粮仓里的粮食多的都要漫出来了!
如果今年给省了,那一部分粮税,指不定进了谁的口袋!
蔡有志一生气,直接在早朝上弹劾了秦国相,认为他是纵容自己族地的官员,欺上瞒下,贪污税款,乃是国之蠹虫!
“陛下,臣属实冤枉啊!蔡尚书完全就是一派胡言,左州去年大水,雨泽有无数流民涌入,若不是雨泽在前收下流民,安置百姓,或许那百姓就要走入京州来,扰天子安宁了。雨泽粮仓中的粮食,那不是收上来的,是从外地买入,给百姓度过难关的赈灾粮!”
秦国相说的非常感人,如果没有沈泽玙那滔滔不绝的吐槽,可能不明真相的朝臣都能听哭。
但是现在加上沈泽玙那充满真情实感的吐槽,一下子就显得秦国相的情绪不够到位,有点儿假了。
皇帝气的嘴角微抽,他第一后悔的是生下太子这样的蠢货,第二后悔就是生下四皇子这样胸无大志的草包!
不过真相如何,还需再查,朝堂上双方各执一言,均不可信。
“朕知晓了,派巡查去往雨泽,查明真相。若真有灾,朝廷自然不会逼迫,若无灾,乃是欺上瞒下之举,那就依法查办。”
巡查的人选会下朝后探讨,朝会上此事就算了结了。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陛下,臣有本奏!”
御史大夫之列,出来一人。
那人的目光看向皇子所在的地方,沈玉耀以为他是要说自己的事,谁知道对方开口先来一句,“陛下,请恕老臣直言,朝会乃是何等重要之地,岂能容人在此玩闹!”
这是奔着沈泽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