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重点在水稻的粮种吗?不,重点在那个国家土壤肥沃,能种出更多粮食!
他们大庄,就缺一个粮仓啊!
沈玉耀看出来这几个武将的心思了,干咳一声,让他们之后再说,她会让去南方的斥候同他们细谈。
要不说还是得新生王朝呢,看看这开疆拓土的野心和行动力,真是让人欣慰。
文官们大概能猜出武将的想法,纷纷选择无视,也就是默认。
嗐,哪儿能指望大庄文官会阻止武将打仗呢?毕竟在大庄的朝堂上,一言不合文官和文官都能直接干架。
武德充沛的很。
因为沈玉耀拿出了新的粮种,官员们的心情一下子又好了,什么枭首示众,大部分官员都不在乎了。
一个丁县令的死,若是能换一个高产的粮食,这群大臣能将丁县令杀个百余回。
只是秦国相回家之后,一直是忧心忡忡,他想了又想,命人将他归家的女儿叫来。
秦淑君有些惊讶,这还是秦国相第一次回家后就叫她过去。
今日有什么特别吗?
对了,太女摄政第一天。
秦淑君进书房后,第一句便是问秦国相,“父亲,可是太女做了什么事,爹想让女儿相劝一二?”
秦国相对女儿的敏锐一点儿都不惊讶,甚至习以为常,他点点头,“确实如此,你坐下,爹说给你听。”
接下来秦国相将沈玉耀一意孤行,非要将朝廷官员枭首示众的事情说了一下,最后感叹道:“太女实在是过于强硬,人既然已经死了,何必做吃力不讨好之事,她毕竟还未曾真的登基啊。”
自从秦淑君跟着沈玉耀混之后,秦国相其实就隐隐站队沈玉耀了,他是真的为沈玉耀担心,怕她此举会带来滔天祸患。
秦淑君皱了皱眉,倒是与秦国相有不同的看法。
“爹,此事一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太女可能并非仅仅是为了泄愤,她或许是想要警告幕后之人。”
“恩,爹也明白,但郑家的事还能与谁有关?太女此举不是与那位对着干吗?”秦国相说的那位,很显然就是郑家现在唯一一个位居高位的人。
太后。
虽说太后不掌权,但人家是长辈,光一个宗族辈分就能压得沈玉耀死死的,更不要说多年来,太后对她疼爱有加,她若是动手,那就是不孝。
秦淑君也明白这个道理。
“爹,咱们这位太女,她性子没有看上去那么柔和。”
这还用你说?她都把人枭首示众了!
秦国相想到丁县令和之前一刀穿胸,还被说成自杀的敬王,就觉得头顶一凉。
他为官多年,扪心自问不算太清白,官场上谁能保证自己一直清清白白呢?
如果有朝一日,太女查到他头上怎么办?
秦国相不得不考虑这件事,到时候他如何保住一家老小?要不干脆……
“爹!太女乃是正统,是陛下亲自选定,宗族承认,天下皆知的正统,而且她不是余太子。”
知父莫若女,秦国相脑子里小心思刚动,就被秦淑君看穿了。
秦国相看了眼女儿,叹口气,“爹知道,但是咱们秦家,不能落得郑家一样的下场啊。”
他想让秦家更长久一些,不要跟郑家一样彻底灭亡。
“女儿不才,愿为爹爹分忧。”秦淑君想起之前沈玉耀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再看看眼前天下学子表率的爹,心里一动,“爹,您说女子能不能入朝堂?”
“女子入……”秦国相不自觉的扬高了音调,但是说着说着,声音又几乎没了。
他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可能?女子入朝堂那太荒唐了!
可是他想起太女,想起六公主,又觉得这都不是个问题,不管女子能不能,现实是已经有了。
他们连女帝都要有了!
“爹爹上奏,请太女开女子科举,选拔人才,再设女子书院,如何?”
秦国相觉得女儿疯了。
秦淑君又说,“爹爹送女儿入朝为官,只要女儿为官,我秦家,就永远不可能如郑家一般倒下。”
不要像郑家一样送女儿联姻,因为入了后宅的女子,她们没有任何话语权,即便是贵为皇后、太后,都不能左右丈夫和儿子的决定。
但是为官不一样,就像秦国相,他牵扯入太子之乱,最后连太子都死了,他却还活着。
因他地位特殊,能力极强,所以他成了唯一一个全身而退的人。
秦国相看着女儿,不得不承认,他觉得女儿说的对,他的思路在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上,开始狂奔。
连皇帝这等守成之君,都能为千秋计,力排众议送女儿上位,他为何不能?
几个皇子资质平平,而他的儿子也是资质平平,远不如女儿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