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批阅奏折,处理国事的陛下的一种玷污。 因为是女子,所以才会有这种困扰。 若是男君主,一些风流韵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三永远无法违抗沈玉耀的命令,沈玉耀让她说,她就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之前明王殿下提议陛下将草原左亲王哈撒西纳入后宫的事情,不知道被哪个多嘴多舌的家伙传了出去,虽然后来陛下将哈撒西亲王送回了草原,但市井之中,总有人议论不止,说陛下原本有意将哈撒西亲王纳入后宫,但无奈哈撒西亲王乃是蛮人,宗亲不同意,这才没能如愿,陛下甚至因为此事大怒,软禁了一名宗亲。” 事情确实是都有发生,但是这个先后顺序,起因结果,好像都不是这样吧! 要不是沈玉耀亲自经历了一下,几乎要被这一套给说服了。 这是哪个小说大师编出来的故事,竟然听起来该死的合理! 沈玉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百姓热议此事很正常,人民群众的爱好亘古不变,就是喜欢议论他人身上这些爱恨情仇,俗称喜欢吃名人的瓜。 但吃瓜也得吃保真的啊!这种不保真的合成瓜,沈玉耀从来不吃! “陛下,要不要属下接着去查,竟然有人敢如此编排陛下,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沈玉耀是一国之主,哪个一国之主会被如此议论的? “不过是一些真假夹杂的流言,史官们会如实记载发生过什么,至于那些未曾发生过的,你也说了,那算是野史。野史无证,任人评说。” 沈玉耀非常的淡定。 因为这种流言蜚语,每一个皇帝都经历过。 庄高祖和庄太宗的红颜知己,遗落在民间的皇子公主,在话本里简直多的已经能组成一个蹴鞠队了。 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事情,皇帝不同意?皇帝算老几? 这么说其实在封建社会很格格不入,但实际上就是如此,除非沈玉耀想搞文字狱,不然任人评说就是她作为皇帝的宿命。 即使当下可以搞文字狱,她也管不到后人身上,指不定谁写个名传千古的名著,造几个通俗易懂的成语,她身上就能多点儿没有历史证据的野史记载。 这都无所谓。 历史才是沈玉耀最看重的东西。 “但是陛下,若是不管不顾,可能会传的面目全非。” “他们喜欢,就让他们说去,我们堵得了人嘴,却无法捂住人心。” 沈玉耀拍拍手,将手上的鱼食碎屑拍落,起身伸了个懒腰。 正值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照的整个池塘一片暮色。 清静悠闲,有风吹来,吹散了闷热暑气。 “火烧云,明天又是个大晴天啊。” 沈玉耀嘴上说得轻松,实际上眉头微微锁紧,心底有些不安。 京城附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下过雨了。 不知道其他地方如何,好像左州那边都在说最近无雨。 别是要旱啊。 沈玉耀在这个时候也会默默祈祷上苍,别开这种玩笑,但是上苍从来不会回应凡人的祈求,即使这个凡人是人间帝皇也一样。 新阳元年夏七月末,是岁大旱,江河干涸,河床干裂,暑蒸炎炎。 沈玉耀的运气属实不太好,上任第一年就碰上了大旱。 好消息是旱情被控制在一个区域内,并没有扩张向外。 坏消息是,旱情出现在左州,就是那个之前曾经被大水淹过一次,出了个大贪官的左州。 沈玉耀拿到底下人送上来的奏折时,叹了好几口气,她是个小倒霉蛋,左州是个大倒霉地。 而那些在左州土生土长的人,则是受苦的人。 “左州粮仓空虚,从附近调粮过去,官服衙门好好治理百姓,安顿百姓,平衡粮价,命明王去当地坐镇,务必要稳住局势,不可生乱。” 今年是很关键的一年,沈玉耀绝对不允许在这个关头,国内出大问题。 沈珉玥领命,她当天就出京城往地方上去。 与她一同出发的,还有秦淑君与杨可卿。 前者是帮沈珉玥整理信息,后者则是调动物资。 杨可卿虽然目前不再管沈玉耀手中的商路,但她对经商与后勤更为熟悉,能完美处理一切。 最主要的是,左州干旱的那一片,距离边塞有一条陆路,那边有石采文所在的西南关,如果能联系上石采文,可以将物资更快的送到当地。 靠周遭粮仓补齐缺口只是缓兵之计,周遭虽然没有受灾地点那么严重的干旱,但日子也不好过,绝对不能拆西墙补东墙。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