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饭香愈浓。
在青宣的一番劝慰之下,凌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凄楚中带着自嘲的叹道:“如今您将我从萧临渊身边带走,我只想说……多谢您了。”
“哦?呵……”青宣闻言一愣,然后恍然一笑,感叹道:“确实,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
“有些人只有和他们相处得久了,才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言语之间,青宣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揶揄之意,已是猜到了凌柔跟随萧临渊后的情况。
显然,当初凌柔便是因为对云丹鸿讨厌得无法容忍,所以才选择和萧临渊一起离开虚方境的。
然而从此刻凌柔的话语来看,她对萧临渊也很是不满。
随之青宣又恶趣味的笑了起来,似是无意的接着问道:“那不知凌姑娘当初为何会选择和萧临渊在一起呢?真正的萧临渊是什么样的人呢?”
“啊?这……”凌柔顿时微微一颤,下意识的露出羞愤之色,随即神情变得更加苦涩起来,一时没有回答。
“呵。”
不过沉默片刻后,凌柔又是一笑,声音中有无奈,有心酸,还有自嘲,随之眼中浮现出豁出去的目光,轻叹道:“我当年初遇萧临渊时,他表现得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处处为我着想,所以让我以为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能给我想要的生活。”
“而与他在一起的头几个月,事情也确实如我所想得那样,过得很是开心。”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慢慢发现,萧临渊他……他……”
说到这里,凌柔的神情中又透出丝丝悔恨,微微咬牙道:“他和云丹鸿是一类人!”
“哦?”青宣眼睛一眯,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愈发理解凌柔的心情了。
青宣也早就看出来了,云丹鸿和萧临渊乃是一丘之貉。
云丹鸿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意欺辱宗门内的女弟子。
萧临渊仗着天道的系统,到处勾搭外界的女修者。
虽然这俩人的目标群体不同,但是所做事情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想方设法的去寻芳猎艳,以满足自身的色欲。
要说这俩人唯一的区别,那就是行事的手法不同。
云丹鸿是直接以势压人,明摆着告诉对方自己要强上,属于真流氓。
而萧临渊则是巧妙伪装,给自己打造出一套完美男人的形象,以甜言蜜语哄骗目标,乃是伪君子。
不过无论是真流氓还是伪君子,本质上都是贪花好色的恶劣之辈。
此刻凌柔的眼眶已是微微发红,颤声道:“事到如今我才明白,我被他给骗了!我……呼!”
说到这里,凌柔没有再说下去,神情明显的激动起来,连忙用力的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唉。”青宣见状也是一叹,不禁露出了同情之色。
这种贪花好色之徒嘴里说出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啊?什么山盟海誓,什么三生之约,全是哄人的屁话。想要找到几句真话比屎里淘金还困难。
凌柔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并联想到了更多——萧临渊当初追求自己很可能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而是贪图自己的美色。
他当初之所以敢为自己独创闯虚方境,也不是因为他有为爱牺牲的勇气,极有可能只是精虫上脑后的鲁莽冲动,以及因为有天道系统撑腰而产生的傲慢狂妄。
以萧临渊如今的种种表现来看,这种猜测为真的概率极大。
青宣不禁摇了摇头,不由得安慰道:“凌姑娘你也不必把事情想得太糟,萧临渊虽然好色,但说不定……万一他是真喜欢你呢。”
“呵!”凌柔苦笑了一声,眉宇间满是心死之后的哀伤,眼泛泪光道:“我当初也抱有过这样的幻想,但后来他的所作所为却让我知道我太幼稚了。”
“他不仅和云丹鸿是一类人,行事更和仙境的那些长老一样霸道,他无论对我做什么,从来没问过我的想法,一切都要按照他的意思来。”
言语之间,凌柔的神情难以自禁的恼怒起来,其中还透出一种屈辱之感,语气也更加激动,“我早就和他说过,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他却经常带着我四处奔波,并惹出各种事情来。”
“我也明明说过,我喜欢和他独处,可他仍老是逼着我与其他姐妹和他一起做那种事情。”
“尤其是经历了前几天他和道心之间的事情后,我便彻底明白,他的心中只有自己,我和道心自己其他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满足欲望的工具而已。”
“啊?”青宣闻言顿时愕然,没想到凌柔连这种隐私之事都说了出来,随之又是一阵唏嘘,更是感到莫名的可笑。
萧临渊以前为了将自己带走凌柔的行为正当化,经常指责虚方境苛待凌柔,自己带凌柔离开虚方境乃是为了她好。而其中最常用的理由便是虚方境高层不顾凌柔的感受和意愿,强行逼她嫁给云丹鸿,皆乃是一群无耻专横之辈。
结果闹了半天,他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他自己就是他口中说的那种人,甚至犹有过之。
他明知秦明空病重,却因为自己的猜忌不让秦道心去见秦明空,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