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大理段氏的人,与那保定帝也素未谋面。
这《一阳指》的功夫,是偶然从旁处得来的,于段家没有直接联系。”
段延庆闻言一愣,心中惊讶之余,也明白孟修远此时没有必要骗他,心中细思许久,终是不解地问道:
“既然你不是段氏之人,又为何要来管我们的闲事?
是传你《一阳指》的人,与段正明、段正淳兄弟有旧,命你前来助他们?”
孟修远听段延庆三句话不离段正明,暗道是这人平日里许是也没有什么别的对头,一心只想着对付大理皇室、图谋复位,不由一笑,坦然说道:
“我早说过,我这人好管闲事,见你们四大恶人为非作歹,才想着出手的。
和那大理皇室,半点关系都没有。”
段延庆闻言,坐在原地半晌未动,即使后悔于自己言语间暴露给了孟修远许多信息,又满心不解,半晌,终是只说了一句:
“那你,究竟要不要杀我?”
孟修远闻言,直视着段延庆的双眼,认真说道:
“这就要看你这个‘恶贯满盈’,到底有没有杀过无辜百姓了。
你放心,我自是会让你说出真话的……”
言语间,孟修远便提运真气,准备施展《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大法”,让段延庆吐露真相。
却不想,他的功夫尚未待用出,便听得段延庆突然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原来你真的是要惩奸除恶,才来找我们的麻烦。
原来世界上真有你这种蠢人……”
说至这里,他语气一边,哪怕声音是用“腹语术”说出而略显沉闷,可仍能听出其中怨怒凄厉之意:
“无辜之人?我被屠尽满门、肢体残疾,浑身重伤、创口生蛆的时候,算不算得上是无辜?
那叶二娘,亲身儿子被夺走,骨肉分离、痛彻心扉的时候,算不算得上是无辜?
怎么没见你这般大侠出来,替我们惩奸除恶、救危济困?!
你杀她、杀我,凭的是什么规矩?!”
孟修远闻言,却是没有什么丝毫由犹豫纠结,坦然对段延庆说道:
“我只是尽我所能,求得行事无愧于心。
身世悲惨,和为非作歹,是两件事。我不是神仙佛陀,不能替你改变过去。
你若只是对仇敌报复、与敌对的武林中人厮杀、与那段正明争抢皇位,没有伤及无辜百姓,我自是不会理你。
至于那叶二娘,虽也可怜,却不是她为祸的理由。
而且我没杀她,她该死,却不是在今日……”
说着,孟修远拿起桌上一杯茶水倒在掌上,只须臾之间,便凝结成一片薄冰。
挥手一甩,这薄冰便射入叶二娘的肩头。
“她既然亲手造下许多罪孽,便也应该亲手去偿还。
若她不帮那些孩子找回家庭父母,她会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