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聪明人,举一反三,你何止举一反三啊。把你的人全部拉到上海去,需要什么,不需要我同意,自己直接调用。”戴笠沉吟着说道:“还有,你在上海,拥有签字权,你签下的名字,代表的就是我戴笠!” 孟绍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签字权! 听起来很简单,其实这其中的学问就大了。 戴笠给了自己无限的权利。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 在上海,戴笠就是孟绍原,孟绍原就是戴笠! 虽然之前说了不能干涉上海区的工作,但只要孟绍原想,除了戴笠谁也阻止不了他了。 “戴先生。”孟绍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绍原在上海,必然不会辜负戴先生期望,一定会在上海做出成绩!” “我给你了巨大的权利,是因为我信任你,但还有一层原因,是我没有办法。”戴笠笑了,可是笑的有些无奈,甚至是苦涩: “日特机关在上海派系林立,互相倾轧,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租界派、虹口派,老成派、少壮派,湖南派、本地派…… 我知道不知道?我知道。我有没有办法解决?我没办法解决。湖南派在我军统中势力最大,但你在上海发展,就离不开那些当地人。 租界乃是上海重中之重,虹口呢?直接监视日军军事基地,弟兄们一个个都是拎着脑袋在那玩命的。他们争吵,我能偏袒谁呢? 周伟龙是老人,是我的把兄弟,可是沈醉呢?是我亲自任命,亲自派过去的。他们之间有矛盾,我只能装聋子装哑巴,我只能当听不到看不到。” 说到这里,他略略停顿了一下:“既然我解决不了,那就给他们派个部门过去,要吵架,在新部门办公室里吵个够。要动手,大家脱下衣服干一架。吵完了打完了,穿好衣服,继续对付日本人去。 你是带着尚方宝剑去的,要调和他们之间的矛盾,要看准机会把他们充分的组合起来。要让他们知道,战争时期,非常时期,那些矛盾,暂时放到一边去吧。等到我们打赢了,他们想怎么吵就怎么吵。” 孟绍原真的有些头疼了。 本来他的计划是,一旦去了上海,就开始专心发展情报工作。 可是现在,按照戴笠的意思,一大堆乌七八糟的事情在那等着他呢。 这个副主任不好当。 不但不好当,一个不巧,还得把人给得罪了。 你说他孟绍原是能对周伟龙下达命令,还是对沈醉大呼小叫? 他只是个小小的少校,副科长,无论是周伟龙还是沈醉,谁不比自己的官职大? 唯一可以仰仗的,恐怕就只有戴笠这个大靠山了。 而且,真要有了什么事,还不能总靠着戴笠。 戴笠是派自己去解决问题,而不是随时随地问他该怎么办的。 无限权利? 这个无限权利现在反而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 “报告孟科长,全体集合完毕!” 现在的孟绍原,全称应该是“军统二处行动科副科长、上海督察办公室副主任、特别行动组组长孟绍原少校”。 一个一年前还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纵身一跃,已经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年轻权贵。 “火车站那边联系好了,专门调拨一个车厢,用来运送我们的人员和武器到上海,其余人等,全部乘坐汽车开赴上海。” 田七凑近悄声说道:“为了确保安全,以及不会弄出太大动静,袁忠和在上海会带着我们前期到达的兄弟进行接应。” “那些重机枪,还有我的意大利炮,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告诉袁忠和,弄掉一点漆,我拧下他的脑袋。” 孟绍原此时说话的口气,就如同一个守财奴似的。 “放心吧,我亲自押运。” “好。” 孟绍原走到了列队完毕的所有特务面前: “兄弟们。” “唰”的一下,每个人都挺直了腰杆。 孟绍原缓缓说道: “北平已经开战,日军悍然进攻我宛平、卢沟桥,我29军将士浴血奋战,死战不退。前线将士在那流血,我们这些大特务、小特务、狗特务,也该上场了。 弟兄们,你们跟着我孟绍原这段日子,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国家用到你们了,我孟绍原没什么大道理可讲,就一句,谁不和我浴血奋战,他就不是我的兄弟!” 然后,他用力吸了一口气: “请家法!” “不忠不孝者,杀!奸淫掳掠者,杀!胆小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