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毛督察,请坐,用茶。” “客气,客气。” 毛万里坐定说道:“我自从接任了这个京沪区督察的位置,我胞兄毛人凤在我临出发再再三对我说,上海区的孟区长是他的好朋友,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替你担待着。” 孟绍原立刻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怎么,有人告我的状?” “嗨,还不是那些老生常谈。”毛万里漫不经心说道:“你孟区长在上海独当一面,深得戴老板的信任,自然有人眼红了。打你的那些小报告你又不是不知道,无非就是什么生活腐化堕落,任人唯亲云云,编不出什么新鲜词了。” 听他话里意思,根本没把这些当回事。 孟绍原一颗心放了下来。 “孟区长,这种流言蜚语,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就算有长舌的说了,戴老板只有斥责对方。”毛万里缓缓说道:“反正现在在咱们内部已经没这种声音了。” “成啊,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聊。” 孟绍原看了一下时间:“毛督察,我们虽然身处上海这个花花世界,但经费有限,所以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毛督察千万海涵啊。” “哪里哪里,我们为的都是革命,条件艰苦一些,也是在所难免。” …… 毛万里瞠目结舌。 条件艰苦? 也没艰苦到这个地步吧? 一盘水煮青菜,一碟花生,一大盆的白饭。 没了。 “孟区长,就这些啊?”毛万里有些不信。 孟绍原一声长叹:“真该让那些嚼我舌头的人来看看,我孟绍原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哪有什么生活腐化堕落的说法啊。” “孟绍原,过分了啊。” 毛万里哭笑不得:“就凭你在戴老板眼里的地位,就凭你和我胞兄的关系,难道你请我吃点好的,我还会上报不成?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上海,你连一点荤腥都不给我准备的?” “真不上报?” “真不上报!” “早说啊。”孟绍原眉开眼笑:“来呀,这些撤掉,换大餐。” …… 这满满的一桌啊。 鸡鸭鱼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看得人是眼花缭乱。 孟绍原还开了一瓶酒:“这是我让人从香港给我带回来的,就这一瓶,能抵的上你半年薪水。” “真的?” “真的,尝尝,尝尝。” “孟绍原!”毛万里忽然一拍桌子:“都说你生活腐化,骄横奢侈,果然一点没错!” “哎,毛督察,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说和你翻脸?” 毛万里冷笑一声:“我是督察专员,专门负责考核你们这些领导。一瓶酒抵得上我半年薪水?孟绍原,你好大的排场啊!” “毛万里,没劲了啊。”孟绍原把酒重重朝着桌子上一放:“这些……我都是借钱请客的,借钱,为了招待你毛督察,我欠了一屁股的债了!” “成了,成了,孟区长,消消气。”毛万里忽然脸色再度改变:“这都是戴老板让我这么做的。” “啊,戴老板?” “可不嘛?”毛万里笑着说道:“戴老板呢,有件事要让你帮忙,但又怕你推三阻四的,所以啊,让我到了上海以后,想办法抓住你的小辫子。” 孟绍原哭笑不得:“戴老板这也太损了吧……不对。” 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戴老板要我出任务,一个电报就行,何必费那么大的周折?” “我离开重庆前,戴老板专门召见了我。”毛万里也不再开玩笑:“准确的说,这次的任务其实和军统局没有多大关系,而是有人私人相托戴老板的。” “谁?” “胡宗南胡司令长官。” 孟绍原恍然大悟。 “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 这是戴笠写给胡宗南的诗。 两个人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铁啊,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 胡宗南有事要请戴笠帮忙,戴笠那是一定义不容辞的。 毛万里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胡长官在孝丰县立小学担任教员的时候,因为生活困顿,时常受到一个日本人染谷安寿的照顾。我们调查过了,这个染谷安寿可不是特务,而是一个学者,后来染谷安寿回到日本,胡长官还常常念起他对自己的好。 九一八的时候,染谷安寿说了些同情中国的话,结果受到排挤,随后郁郁而终。他有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