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林咳嗽一声,当着一个中医的面,说另一个中医的不好,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不过大家都是医生,也知道在中医这个行当中,是最鱼龙混杂的,里面什么人都有,不能拿真的中医和那些骗子去比较,一概而论,对有真本事的人是一种伤害。 而且真中医,也是非常反感和讨厌,那些打着中医幌子的骗子。 “治疗方法没什么意料之外的,也是你们中医常见的汤药、针灸、和推拿按摩。我看了收据,最便宜的是推拿按摩,每次300多。下来就是针灸了,每次要500多,最贵的药材,每次取药差不多要2000多,这还只是一个星期的药量。” 杜衡听的眉头紧皱,推拿按摩、针灸这两项是个手艺活,收费是没有标准的,人家想收多少就多少。 虽然贵,但这也是让人无法指责的。 可是一个星期两千多的药费,这就非常夸张了。 能到这个价位,要么量非常多,要么用了比较名贵的药材。要不然以现在中药材的种植和管理,根本就不可能花费这么多。 就算是在私人诊所,药价可能会高一点,但也不会太离谱,毕竟这东西的使用和售卖,是有专门的监管部门盯着的。 当然了,这种事肯定有例外,毕竟是一种民不举官不究的事情,而且很多病人并不清楚,一副药的真正价格,诊所开多少,他们就付多少。 杜衡也不想妄加评论,稍一思索便说道,“我先给病人看一下吧。” 杜衡说完,便看向了推着轮椅的女孩,而许平林也看了过去。 轮椅上的老人不能动,而且目观之下,病人面部肌肉也有僵硬感,基本做不出什么表情来。现在要不要检查,能做决定只有女孩。 女孩看着两人,尤其是看杜衡的时候,眼神中是浓浓的不信任,神情犹豫且彷徨。 她现在也很纠结,一边是急切想要治疗好父亲,让父亲不要这么痛苦。而另一方面,又是被骗的怕了。 三甲医院治疗过,大几万花了没效果。找了名声震天响,吹嘘如神仙下凡的老中医也找了,同样也是钱去了,效果不见。 现在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唯一的感觉就是年轻。 她找的中医老大夫都不行,这么年轻的中医大夫恐怕更不行。 钱被骗了可以再挣,也就难过一会会儿,可是每次让父亲看到希望,却又只能以失望收场。 看着父亲如死灰般的眼神,那种打击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许平林看出了女孩的犹豫,“包米,这位杜医生水平很高,而且经他手,已经治疗好的瘫痪病人有三十几个。说个不怕你笑话的事情,我辗转好几家医院,十多年没有治好的病,现在已经慢慢的好了,这也是杜医生治疗的。” 说着许平林把脑袋低了下去,指着自己的发根说道,“你应该有印象,以前咱们见面的时候,我的头发全是白的。现在你再看看,发根已经变黑了。” 叫包米的女孩看着许平林的发根,眼神微微闪了一下,可她还是没有说话。 而这时,听到有病人上门,从练习室出来的吴不畏二人忍不住了,让不让杜衡看病,那是你自己家的事情,但是你这种怀疑杜衡的态度,那时他们忍不了的。 可以说,现在的杜衡,在他们心目中,那就是偶像,是他们学习的动力和榜样。 吴不畏走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那本期刊,“这位女士,别的方面我们不说,在治疗瘫痪与半身不遂上,我师哥的论文已经都已经刊登在了国家核心期刊上。” 包米看了一眼刊物,淡淡的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我不懂。” 三个字,打的吴不畏有点喘不上来气。胸口就像被人给了一大锤,憋闷难受。 包米不懂,许平林懂啊。 听到核心期刊四个字,先是闪过一丝不相信,又从吴不畏手里抢过了刊物。 看着期刊上的名字,还有编号,脸上只有浓浓的震惊。 赶紧照着目录找过去,果然看到了杜衡的文章。 “杜医生,这是真的?” 杜衡笑了下,“许主任你不是都看见了嘛。” “太不可思议了,你居然这么快就写出这样的论文,这还没有一个月吧?” “运气好,刚好赶上他们发月刊的时间。” “那也是你这文章足够扎实才行。你在文章中说你治疗了40例,上次不是说37例吗?” 许平林记忆力还是很好的,上次考评时的数据,他都记得很清楚。 杜衡解释道,“我们院里统计的数据,是以喝药和接受治疗的为主,但是在整个检查过程中,其实这样的病人还有很多,大概50多个。” 吴不畏突然插嘴,“57个” “不过和其他病症一样,很多人虽然检查了,我也给他们开了方子,但是他们都没有去抓药,也没有来卫生院找我治疗。原因就是上次开会说过的,他们不相信卫生院的医生,再一个我本身也太年轻,他们也不相信我的水平。” 杜衡无奈的摊摊手,这种情况应该还会持续很长时间,还是因为他太年轻了。 中医这个行业里,评判大夫的水平怎么样,有很多的标准,但是年龄大小,头发是不是白的,是不是有胡子,脸上有没有褶子,这几乎是人们的第一评判要素。 “所以有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喝药,所以不再统计里面。只不过后来看到别人都有效果,就又有三个人找了过来,现在都恢复的不错。最严重的一个,手脚虽然还是无力发软,但是自己能勉强的动一动。” 许平林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快,会治病的大夫有,能治疗瘫痪的医生,他们省一的中医科主任也有过成功的案例,但是能写成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