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方这个话说出口,杜衡内心大受震动。 但还是心中有所担忧和顾忌,害怕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比如要找个轻松,还必须要高工资的工作,想想他的情况,那就让人难受了。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我帮你问问。”杜衡又是试探性的开口。 “不用,姐夫你认识的应该都是当医生的,或者是大老板,我这种没学历没经验的,你帮了我也干不好。自己遭罪,也给你丢人,这样不好。” 说着话,赵新方的手又一次的摸到了烟盒上。 “我的情况我清楚,我就找个我自己能干的。听说金州那边送快递、送外卖也挺挣钱的,而且要求也不高,我就去找那个干。是在不行,当个保安也是可以的。” 赵新方笑了笑,“我这么年轻,长得还这么帅,去当保安他们肯定抢着要。” 突然一句玩笑话,看着从眼前这个大小伙子嘴里说出来,杜衡却没有觉得好笑。 “行啊,不管干什么,只要不违法乱纪,累一点苦一点没关系,能挣钱就是行的。那你来的时候给我和你姐打电话,我们提前帮你想想办法。” 赵新方笑了,大大方方的说道,“这是肯定的,去金州就是奔着你们去的,你们不管都不行。” 杜衡也跟着笑了,只是脸也有点烧。 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很龌龊,自己完全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随后的话题,就放的很开了,天文历史,明星八卦,国际形式,那天聊的直接没了边际。 不过这个过程中,王淑秋爸爸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两人聊天,有时候碰到杜衡的目光,他也只是笑一笑,然后看着杜衡杯子里没水,帮着把水添满。 饭桌上,聊天的主力对手变成了王淑秋的妈妈,不过也没有发生杜衡所猜测的那种不好的事情,妈妈问的话,也是一些正常家长该问的问题。 比如工资多少了,家里几个口人,都是干什么的之类的话题。 吃完饭,看着天还有亮,杜衡和王淑秋商量了一下,生拉硬拽的拖着赵新方去了他们县里。 弟弟是个好弟弟,姐姐也不错,最重要的杜衡有羞愧,也想着表现一把。 徐大夫确实老,看着有七八十岁了,而且那形象也确实没得说,整个一仙风道骨的神仙人物。 一头银丝梳的一丝不苟,两个眉毛却是黢黑,眉梢上还夹杂着几根长长的白色眉毛,让整个眼睛看起来炯炯有神,特别亮。 最漂亮的,是那两拃长的白色胡须。修理的非常讲究,根根分明,上面不见一点脏物,而且一点凌乱感都没有。 就这扮相,你要说他不是神医,你自己都不相信。 老爷子看病讲究,是个老传统的中医,桌面上除了处方笺和笔,还有一个非常干净的脉枕,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而且没什么废话,记忆力还特别的好。 就赵新方这个大半年前看过病的,稍微一提醒,他就想起来上次接诊的情况。 就这一点,杜衡是打心眼里佩服。 就拿自己举例,如果不是特别特殊的病例,自己可能看过就忘了。 像这种大半年的病人,最多也就是记住个脸,有这么个人来找过自己,但是看什么病,当时是什么情况,自己那绝对记不起来。 形象好,看的也好,就是收费确实贵。 老爷子的问诊费,也就是相当于医院的挂号费,诊脉加开方,100元。杜衡暗自咋舌,他记得在家里的时候,赵新方好像说,上次来看病还是50来着。 不过看这小诊所的人流量,加上老爷子7、80的岁数,杜衡觉得这个收费可能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赶跑一些病人,让老爷子能轻松一点。 取药的时候,杜衡看了一眼药方,和自己所想的药方差不多,不过用量上要比自己大一点。 杜衡也是内科专精,脑中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为什么要用大剂量的原因。 这一刻,又是升起了不得不佩服的念头。 人老成精,用药非常的老道,而且大胆。 杜衡觉得自己有系统的加持,用药上已经够大胆了。可是看着徐老先生的用药,他还是明白自己被药典和规定限制住了,胆子不够大,用药上有点谨小慎微。 进而反思,想到了给许平林的用药、包米爸爸的用药,甚至下村看病的那段时间,有些病人的用药都是比较保守的。 如果按照自己内心的真实用药剂量,病人的病情应该会缩短两三个疗程。 不过想想也就算了,如果不是急重症,自己应该没有徐老先生这样的魄力来用药,还是稳重一定的好。 杜衡看着徐老先生治病,他突然兴起了和老先生聊聊的想法。 不过老先生没理他。 杜衡有点尴尬,这是自己把自己当回事,可别人根本不拿你当根葱。 看到王淑秋陪着赵新方已经取好药了,杜衡赶紧交钱出来。 这要是被王淑秋知道,一准儿又是她拿来笑话自己的佐料。 出了诊所,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好在杜衡已经开车跑了两趟,对于这里的路况有了一点了解,一路上虽然慢,但是胜在稳妥。 “老杜,你觉得老先生瞧病的手段怎么样?你能比得过吗?”王淑秋听王珍珍说过杜衡看病很厉害,可她却没有亲眼见过,她就想拿杜衡和徐大夫比一比。 “经验老道,是有真本事的人,我要向老先生学习。”杜衡的回答那是一点犹豫都没有。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就今天给赵新方瞧病开方的那几下,别人眼里看着可能简单随意。可是在杜衡这个行家的眼里,那是老先生经验和知识的完美结合。 三指一切脉,病就已经给你辩证个八九不离十了。要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