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自告奋勇的担任了驾驶员的角色,包米也没有反对,一路上除了给季平指指路,剩下的时间就是陪父亲说话。 父亲说话不是很利索,每次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而且说的还不是很清晰。 但是每次听到父亲的声音,包米的心就狠狠地跳一下。 父亲嘴里每次蹦出来得那个字,就像是一把大铁锤,一下,一下的砸开了笼罩在她心头的阴霾,让她久不见阳光的内心,再一次被温暖所包围。 所以到了卫生院的门口,她还在不停的说着话。 至于说的什么,她自己其实也没有察觉到,完全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想到什么说什么。 季平没有觉得烦,反而觉得这个时候的包米特别的可爱。 他是从别的部门调过来的,在一起接触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里,他没见过包米笑,这么开心的笑过。 帮着把包米爸爸抱回倒轮椅上,一起推着进到了大厅里。 包米拿着东西,一路小跑到挂号室,冲着里面的王珍珍说到,“姐,你好,麻烦给我挂一下杜医生的号。” 王珍珍刚刚伸出去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接包米的资料,“杜院长这会不在,他去村里出诊了。要不你挂我们俞海廷医生的号吧,他是研究生毕业,已经。。。。。” 包米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给我爸挂号,我爸是杜医生的患者,五一放假前,许主任带我找杜医生看过病。” 从包米站到窗口,王珍珍就觉得这个女孩眼熟。 但是她也没多想,只以为是附近的人,可能在哪见过。现在这么一提醒,立马想了起来,“我记起来了,许主任陪你来过,你爸爸是中风瘫痪是不是?” “对对对,我就挂杜医生的号。” “真不巧,杜院长真的出诊去了,要不你们在这等一会。” 包米无奈,只能点头应下。 季平推着包米爸爸在后面,也是听得清楚,轻声问道,“现在怎么办?就在这等吗?” “等吧。”说着往挂号室对面的休息椅走了过去。 而此时他们嘴里的杜衡,正和吴不畏两人往西岔村赶。 大概十几分钟,杜衡他们两人就赶到了生病人的家里。 电话是村里的村医打给杜衡的,看到杜衡来了,赶紧迎了出来,“杜院长你来了,病人就在这间屋子里。” “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杜衡脚下不停,直接往屋子里走。 “病人李根茂,49岁,中午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突然晕倒不省人事。” “多长时间了?” “从地里发病,到现在,按照她媳妇的说法,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杜衡脚步停了下来,“一个小时了?怎么没想着往医院送?” 村医叹口气,“从我们着到最近的市一院差不多一个小时,而且他们家没钱。他们已经给准备后事了。病人现在进出气少,但是我摸脉的时候,脉搏还有,我让他们送医院,他们也不听,我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杜衡气的直跺脚,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加紧脚步,进到屋里。 刚进到屋里,就见李根茂直挺挺的躺在炕上,她的媳妇在边上哭哭啼啼的。炕边上更是站了一圈人,要么沉默不语,要么窃窃私语。 而最过分的是,李根茂身上已经穿上了蓝色绸缎的寿衣,现在就等最后一口气咽下去了。 村医走到前面,“李家嫂子,卫生院的杜院长来了,你让点地方,让杜院长看一下。” 李根茂媳妇抬头看了一眼杜衡,抹着眼泪往炕角退了过去。 杜衡深吸一口气,走到炕头位置开始查看李根茂的情况。 这一查,杜衡也就明白他们为什么往医院不送了。 病人面色煞白,双目紧闭,嘴唇已经没有血色,露出了淡紫色。手放到鼻孔处,喷出的气息很淡、很弱,而且间隔时间很长,好像随时有断气的可能。 “不畏,听诊器给我。” 背着急救箱的吴不畏,赶紧掏出听诊器交给吴不畏,紧张的盯着杜衡的一举一动。 杜衡解开李根茂身上的寿衣扣子,背手接过听诊器,听了一下心跳,又听了一下两肺间的声音。 然后整个眉头就紧紧的锁了起来。 稍一思索,把听诊器随手取下扔给后面的吴不畏,摸了一下李根茂的脖子之后,开始给他诊脉。 “不畏,取一寸短针和三寸长针各一根,立马消毒。”说完又转头看着李根茂媳妇,“过来把裤子给脱了,脱干净。” 抬头看着其他人,“其他人全都出去,李村医你过来,帮我一把。” 李村医开始往外赶人,然后走到杜衡身边,“杜院长,根茂还有救吗?” “他就没什么大问题,怎么能没救?” 杜衡这话一说出来,李村医直接变得呆滞,就连边上给李根茂脱裤子的他媳妇也愣住了。 人都没有进出气了,怎么能叫没事? 村医呆愣愣的问道“那这?” 杜衡又可悲又可气,要是就这么埋了,怕是李根茂真的会死不瞑目,半夜掀开棺材板跑出来。 “人在地里劳作,身困体乏之下,大都直接席地而坐。而时值正午,头顶烈日翻腾,地面湿气上涌,人这么直接坐到地面上,湿气从下而上,直入体内。 而人又顶着烈日劳作,暑气自上而下,与湿气交于胸腹之间,一上一下,一寒一热,汗出不来,则痰湿结而不散,痰浊蒙闭心窍。” 说着叹息一声,“把病人叫醒,发一发汗,明天照常下地干活。” 说话的功夫,吴不畏已经给针具消好毒递了过来。 杜衡先接短针,在人中穴扎了下去,觉得触碰到了牙关才松手。接过吴不畏手里的长针,并嘱咐吴不畏,“不畏,过来行中刺激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