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在按着大铁门的办桉区见到了龚道阳,此时的他捂着左边的肩膀,还在办公室里审着桉子。 不过被他审理的两人,此时的待遇略微有点差。 不过说审理也不太对,龚道阳和另一位警察没问话,只是不停的在翻阅着手里的文件。 不过那两人没有什么小板凳坐着,就两副铐子挂在暖气片上, 姿势看着有点别扭。 而对门的屋子里,还有好几个人,不过待遇就要好很多,一熘蹲在暖气片边上。 “龚哥,伤那了?”杜衡大概扫了一眼,在柳恭的陪同下, 赶忙走了进去,想查看龚道阳的伤势。 听到杜衡的声音, 龚道阳略微有点诧异, 不过再微微惊讶过后,起身瞪了暖气片上的两人一下,便转身往外走,“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柳恭给你打电话了?” 杜衡想要查看一下伤势,却被龚道阳拒绝,“去我办公室再看吧。” 见龚道阳坚持,杜衡只能无奈跟上,“龚哥,你这怎么弄的?” “就刚那两小崽子看到没,就是他们打的。” “他们干嘛了?怎么还敢打警察?” 随着走动的姿势晃动, 龚道阳疼的龇牙咧嘴的,“两崽子在自己家里开赌局,看到我们进去就想着逃跑, 抓捕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让抡起的锄头给砸了一下。” 说话间,两人就到办公室。杜衡赶紧让龚道阳坐好,立马上手检查。 这会一直看龚道阳捂着肩膀,杜衡先检查的就是它,但是真正上手,却发现什么问题都没有。 “锄头?砸哪了?” 龚道阳皱着眉头指了一下自己锁骨的位置。 杜衡看的一愣,“伤到锁骨,你捂着肩膀头儿干嘛?” “肩膀疼啊。”随着杜衡慢慢的伸手放到被指的地方,龚道阳的脸色再次微微变了一下,“应该是被砸青了,我觉的这地方的肉有点肿,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 龚道阳穿的有点厚,而且里面还穿了两件圆领的毛衣,领口有点紧,实在不太好看见具体的情况,但是摸着锁骨外端肿胀的程度,再结合龚道阳一直喊肩膀疼,杜衡估摸着应该是锁骨外端骨折。 看着龚道阳痛苦的模样,杜衡没忍心直接上手确认,“走, 去卫生院拍个片子看看。” 对于杜衡这样的决定,要是当初的朱黑子, 还有那个被救治的学生知道了, 估计会直接破口大骂。 要知道当初对这两人,杜衡都是直接徒手判断伤处的。 其实这也不能怪杜衡粗暴,尤其是救治那个学生的时候,他就是当着杜衡的面受伤,伤处的肌肉还没来得及肿胀,杜衡就已经摸清楚了情况。 可是龚道阳的这个情况,拖的时间太长,伤处已经完全肿胀,实在不太好徒手探查。而且锁骨骨折,和胫骨骨折有一个最大的区别,那就是暴力造成的锁骨骨折,有可能会刺破胸膜,发生生命危险。 尤其是看着龚道阳的体表特征,还有肩膀跟前向后的高突畸形,杜衡已经可以肯定是锁骨骨折,为了以防万一跟不敢直接上手了。 但是没想到,龚道阳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不用去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帮我开点药就行了。” 杜衡心生不悦,皱眉问道,“龚哥,我这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觉得你这是锁骨骨折了,你知道锁骨骨折救治不到位的后果吗?” 杜衡有点生气的看着龚道阳,“如果不及时治疗,锁骨长成畸形,你身子以后一边高一边低,你能不能接受?。。。。。行了,不和你很多说了,把棉大衣披上,去卫生院,给你拍个片子看看。” 杜衡不想再和龚道阳废话,直接拿过棉大衣就要给披上。 龚道阳还是有点犹豫,扭扭捏捏的不想动弹,这可把杜衡给弄急眼了,“你几个意思啊,要不我给珍姐打电话,让她挺着大肚子来扶着你去检查?” “别别别,我这不就是怕她知道嘛。”龚道阳急了眼,“这还有一个月就到预产期了,要是我这突然要做手术了,我怕吓着她,别出个什么意外。” 杜衡咬牙摇摇头,“那你就这么扛一个月?这哪是锄头砸肩膀上了,我怎么觉得是砸你脑门上了?” 说着再次拿起棉大衣给龚道阳披上,“走吧,锁骨骨折一般情况下是不用做手术的。” 龚道阳拗不过杜衡,只得起身往外走,不过心中还是存着一分侥幸,试探着问杜衡,“我这也不一定是骨折,也可能只是被砸肿了是不是?” 杜衡直接没好气的说道,“不用想了,我现在就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这一定是骨折,现在就是拍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胸膜,碎片多不多,移位情况是什么样。” 听着杜衡如此明确的话,龚道阳眼角还是闪过一丝的担心,“要是太严重,你可千万别给你珍姐说啊,我怕她着急。” “哎吆我的哥,你就赶紧走吧,我又不是傻子,我告诉她干嘛?” 杜衡侧面扶着龚道阳,直接往卫生院而去。 而此时外面漫天飞舞的雪花,居然大到能遮人视线,杜衡不禁感叹,“这两年这是咋的了,去年春天连着下雨,夏天秋天却拢共就见了两场雨。这入了冬也是,这都第四场雪了吧,一场比一场大。” 龚道阳缩了缩脖子,“说的也是,我印象中金州的冬天就没这么下过雪。不过咱们这都算是好的了,你看看其他地方,那怪天气比金州不知道可怕多少。” 两人走的小心翼翼,深怕脚底下一滑,直接给撂翻了。 “龚哥,你说这天气这么反常,地球不会爆炸吧?”杜衡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无厘头的想法,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要是爆炸了还好,我也不用受这个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