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董越章打电话的时候,杜衡刚准备出门,接起电话的时候,杜衡无奈的说道,“不要催,我马上就来了。” “那你来接我吧,我就不开车了,不方便。” “你腿瘸了还是手断了,哪不方便了?”对于董越章的借口,杜衡无语至极,“你说,我现在可是内外骨伤都精通,我都能给你治好。” 董越章哈哈笑了起来,“那我明说了,我就是不想开车,唉~~我就是想蹭你的车,你就说行不行吧?” “那你好好的等着吧。” 杜衡虽然在电话里表达了不情愿,但还是去了董越章家里接上了他。 上车之后,董越章直接就把自己,撂平在了副驾驶上。 杜衡憋气的瞥了一眼,恨声说道,“大爷,你稍微有点坐像吧,好歹也是父母官,这形象实在看不过眼啊。” 董越章不为所动,懒洋洋的说道,“好好开你的车,这两天太累,有点缓不过来了。” 看着董越章一副赖皮样,杜衡也是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极不情愿的发动车子上路,“我可给你说,从这到王家咀,最少两个半小时的路程,路上你得换着开一会儿。” 董越章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那声音中表达的敷衍,让杜衡牙根痒痒,“你这几天都干嘛了,有这么累吗?” “一言难尽啊。”董越章深深的叹息一声,“前天和老廖聊了一个下午,昨天和老廖一起去各村实地看了看,在田间地头走了走。 说真的老杜,就昨天在地里转了一天,我昨天晚上就浑身酸困,觉都睡不好,也不知道咱们的那些村民,是怎么长年累月的在田间劳作的?” 杜衡对于董越章这种叫唤,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屑,“他们都比你聪明,都是开车去地里的,每天就是在地里干两个小时就行,剩下的时间在墙根下抽烟打牌。 那像你个智障一样,还会自己走路去地里,还会全天候的在地里劳作。 专家不都说了嘛,粮食撒进去就能出,和农民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农民怎么会累呢?” 对于杜衡的嘲讽,董越章是尿都没尿杜衡一眼,继续半躺在副驾驶上说道,“收起你那愤世嫉俗的语气,那些脑子进水玩意的话,你别套到我的身上。 农民的辛苦我当然了解,我也只是用自己一天的体会,来感慨一下农民的不容易。” 杜衡轻笑一声,“吆,你这意思是,你这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体验了一把真正的民间疾苦,我还得表扬你了是不是?” 董越章这才转头看了一眼杜衡,“怎么一说农民的事情,你这戾气就这么大呢? 确实,当下这个社会,上下两层脱钩太严重,精英富有阶层觉得农民都能开的上小车;而下层劳动人民,觉得上面的人都是草包。 但是你不能屁股这么歪,全部偏向一边吧?” 董越章慢条斯理的说道,“那些甚么专家教授的,他们也就是放放屁,用屁股来决定他们的嘴应该喷什么粪。 但是真正干实事的,是我们这些人。我们这些人也不全是为了钱,就能满嘴胡说八道,满嘴喷粪的人,总是还有我这样,想为老百姓干实事,正在努力干实事的人存在。 而且我还明着给你说,我这样的人,还有不少,再比如你,你是不是也在这个行列里面?” 瞥了一眼不说话的杜衡,董越章继续说道,“老话说的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在干实事,谁在放不着边际的屁,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 大家也都知道,那些不过脑子的屁话,为什么会从那些屁股坐歪的人嘴里喷出来,大家都不傻。 大家现在的想法,普遍就是你放你的洋屁,挣那不要脸的钱;我过我的日子就好,我要是多看你一眼,那都是我脑子有病。” 杜衡笑问道,“你这么痛快的把自己直接归类到,干实事的人里面了啊,你还真是好意思。” 董越章轻轻一笑,“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你就说说,这一年了,你都干了什么实事?你要是说的好,我号召村里人给你送锦旗。” 董越章歪头瞅了一眼杜衡,“行,那我就给你汇报汇报。” 别看董越章说的认真,可他还是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让自己躺着,“去年下半年,我的重点工作就是理顺单位的事情,我就不细说了。 今年开春回暖之际,我帮忙联系了几个大的百合收购商,极力的把价格抬高了一块五毛钱,并且给稳住了,让咱们的老百姓多了一点收入。 昨天,我和老廖转了几个村子,确定了两个黄芪种植试点地块,只要能有成效,我会极力促成咱们中湖和老廖公司的合作,让咱们乡发展多元农作物经济,再打开一条路来。” 黄芪,中草药,具有健脾补中,升阳举陷,益卫固表,利尿,托毒生肌的功效,在中药里的用量比较的大。 中湖这地方,勉强符合它的生长条件,可是这玩意的收获年限也在两到三年,整个过程不比种植百合轻松。 而且这东西和百合一样,不管是旱,还是涝,都会对产量和品质造成影响。 其实说白了,只要是想从土地里找钱,就没有一个是轻松的。 但话又说回来,种植黄芪对农民有一个非常大的好处,那就是它的价格是稳定的,而且随着国家对中医药的鼓励和支持,中草药市场不断的扩大,它的价格还是稳中有升的,不想百合的价格那般不稳定,甚至还不停的降价。 所以只要有一个稳定靠谱的药草公司,能签订长期合同,那最起码种植户的收益是能保证的。 两人闲聊中,路程也在不断的缩短,开到上山路的时候,杜衡提议让董越章来开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