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的靳赞欲言又止,想要说说刚才的事情,但是他又特别清楚时进的为人,使劲的摩挲了两下自己的光头后,最终还是强行的忍住没问。 时进这个人,因为家庭的原因,造就了他刻苦、坚韧、努力等一些优良品格,也正是因为这些良好的品格,他才能走到今天。 但是吧,也恰恰是因为家庭的原因,让他这个人的心思很细腻,细腻到超级敏感的地步。 就比如两人聊天他路过,但是他到跟前后,聊天的两人不聊了,转而和他打个招呼,他都会觉得这两人可能在背后议论他。 而这就会让他忍不住的开始猜想,这两人在聊什么。 聊自己家太穷?聊自己买不起新衣服?还是聊自己顿顿吃馒头咸菜? 甚至他还会把最近的事情,一样一样的过一遍,细细回味之前有哪件事、哪句话没有办好、说好。 这就让他成了一个外在具有强烈自尊,内里却又十足自卑的家伙。 最重要的是,他经常想要展现,他虽然穷也有极其大方的性格,但却老做出一些抠门到变态的举动。 从一起开始念书,到毕业这么多年,他们这些同学、学长、学弟,包括导师,都在努力,又极其小心的维护着他那敏感又脆弱的心灵,深怕自己某个不恰当的行为,让这个在手术方面天赋异禀的天才变EMO了,变废了。 鉴于此,靳赞强忍住了之前的问题。 如果仅仅是这样,靳赞也就不想了,最多以后不让他和杜衡来往就算了。 但是偏偏到了最后的时候,这人给杜衡的孩子给了个红包,这是他完全不知道,也没有想到的。 想到他那抠门的性格,靳赞一路忍到停车场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老时,你刚为什么要包个红包,这么也不给我提前说一声。” 时进一路都在激动和担忧中度过,即幻想着自己能够痊愈,能再次拿起手术刀,在手术台上酣畅淋漓的挥刀,又担心杜衡的方子不管用,让自己空欢喜一场。 此时听到靳赞的问话,他露出了一个略显得意的笑容,“杜医生虽然是你的同学,但是这个时间段上门,确实很不妥。 所以我用给孩子红包的形式,来感谢一下杜医生。别让他觉得我是个没眼力价的人,让你在你同学面前掉面子。” 从话里听,时进的脑子还是很清楚的,人情世故把握也是到位的。 这让靳赞略微的松了口气,“那你给包了多少?” 时进轻笑一下,“放心吧,不会让你丢人的,也绝对符合杜医生专家的身份。” 见时进不愿意说具体的数字,靳赞也就不在细问。 而且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说到,“那行,你回去赶紧把药抓了,服药的时候有任何的问题,立马给我打电话,我来找老杜。” 本来现在这种情况,把杜衡的电话给了时进是最好的选择,但是靳赞想到刚才时进的行为,他还是觉得自己麻烦一点比较好。 而他的想法,也恰如此时杜衡的心情。 看着武胜男从信封中拿出来的五十元,他有点哭笑不得。 五十元,首都医院大部分主任门诊的挂号费。 瞅着绿油油的五十元,杜衡苦笑一声,这个时医生还真看得起自己,居然把自己这个副主任高看一眼,当做了主任级别来对待了。 而此时的武胜男也很诧异,视线不住的在杜衡和这五十元之间徘回。 她缺钱吗? 当然不缺,两口子的银行卡余额上,还有好几个零在后面缀着呢。 她抠门吗? 那肯定也不是,昨天她还同意她老公捐了六百万呢。 但是这五十元的红包,就不说现在这情况了,因为不管是从靳赞的立场出发,还是从杜衡做治疗出发,这都不应该是五十元吧? 哪怕是你不给,这事都好说,毕竟自己老公和靳赞的关系在那放着。 但是你给了,却又只给五十元,这就是赤裸裸的侮辱,这是觉得自己老公钻钱眼里了啊。 越想,武胜男就越生气,直接把钱扔到了床上,“你看看你这兄弟办的什么事,你是缺这五十就会死还是怎么的?” 杜衡苦笑一声,“人家只是一份心意,你别多想了。” 武胜男气不过,瞪了杜衡一眼之后说道,“这人以后千万别来往。” “行行行,我都听你的。” “就是你兄弟带着来,你也不能再给治了。” “好,就按你说的来。” 武胜男明知道这样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忍不住的说着气话。 而让她想不到的是,她的这个气话,居然还有能实现的那一刻。 就这么过了三天,孩子情况已经完全好转,只需在后面的时间里慢慢调养就好。 而杜衡自己也参加完了,董越章和龚道阳联合为他举办的、声势浩大的捐赠仪式。 何为声势浩大? 中湖乡仅有的五家企业全数参加,区市相关领导、公安系统领导参加,就连卫生系统的相关领导,也觉得杜衡的行为是在给他们长脸,也来出席活动,来帮杜衡长脸。 同时卫生院也觉得与有荣焉,通知了全乡的村医参加。不过在这一点上,杜衡觉得邱平臻拍马屁的可能更大一点。 最后则是董越章已经敲定的,需要救助的十个学生,及其家长参加活动。 这钱,花到了面上。 活动结束之后,杜衡就接到了老丈人的表扬电话,也接到了丈人爷邀请一起吃饭的电话。 如果硬要说这场活动中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大舅哥不太满意了。 毕竟他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人,最后却是他什么都没捞到。 不过杜衡也不在意大舅哥的心情,想必大舅哥也就是面子上装装样子而已。 以前的大舅哥因为负伤不能生育,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