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在替孙嘉祥庆幸。 因为孙嘉祥之前对患者的用药,就是以去湿为主的内服药,而且听孙嘉祥的说法,用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效果。 但就这个患者现在的情况而言,如果孙嘉祥当时用药稍微重一点,或者让患者再多服用两天,那么等湿气被逼出来的时候,就是情况不可控的时候。 到了那时候,患者的腿就得马上截,一丝一毫可以拖延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孙嘉祥的一世英名,也就当场报销了。 而考虑到孙嘉祥现在的年龄,还有那个老太太的存在,孙嘉祥可能得直接交代在这里。 所以杜衡看向孙嘉祥的时候,是在庆幸,庆幸孙嘉祥用药不狠,诊断没有太准确。 而孙嘉祥则是对杜衡的看向自己的眼神,很疑惑很不解,他有点没看懂杜衡的眼神。 但是旁边的其他人,在杜衡看向孙嘉祥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杜衡也没有把握,这是向孙嘉祥这个前辈求助了。 旁边的皮肤科医生轻轻的叹口气,看着杜衡的眼神有点复杂。 他被这个患者,还有这个老太太,这段时间折磨的够呛,他很不愿意看到这对奶奶孙子,所以他是真心的希望杜衡能够成功的。 但是现在,却只能叹息一声,这个杜医生,还是太年轻啊。 而一直眯着眼看人的老太太,在看到杜衡转头后,眼神变的鄙夷又厌恶。 “田院长,我们老李是退休了,说话不像以前那么顶事了,可你也不能随便就找个毛都没长齐的猫猫狗狗,就来混弄老李吧?” 老太太说话的时候,还是保持着那副高冷的姿态,说的话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没有那种气急败坏的喊出来。 而她微微停顿,不等田院长说话就接着说道,“但是你别忘了,老李现在还是有很多学生在一线岗位上。 我们受点冤枉气没什么,但是这些人可不一定愿意看的,他们老师、前辈的子女受委屈。” 猫猫狗狗? 杜衡立马回头看了一眼老太太。 而老太太则是瞟了一下杜衡之后,视线又斜着转向了田院长。 艹,这老太太是不是脑子不合适,分不清现在谁是大小王了? 就在杜衡心底冒火的时候,孙嘉祥在身后小声的问道,“小杜,看出点什么来没有,有就说出来。” 听得出,孙嘉祥心里也有火气。 而且听孙嘉祥的语气,就是让杜衡别藏着掖着,直接把看出来的东西撂出来,狠狠的打一下这老太太脸,闪瞎她那那狗眼看人低的眼睛。 但是杜衡心底的火气忽然就消了。 干嘛啊,现在急的又不是我,我干嘛要着急忙慌的去打人脸。 再说了,就那皱皱巴巴的老脸,有什么可打的。 这老太太一看,就知道是和顾清鸿一个类型的,但是比顾清鸿还要极端一些,更加的能装一些,所以这老太太的心眼一定不大。 就这种人,万一打出个好歹来,那自己岂不是冤枉死了。 所以,何必呢? 反正截的又不是我的腿,也不是我孙子的腿,我从祖国的西北,飞到祖国的最南边,我着什么急啊? 杜衡不在多看一眼老太太,而是转头对着孙嘉祥和田院长微微一笑,然后低着头,装作被老太太说羞愧了一样,直接退到了人圈外面。 孙嘉祥先是一愣,随即看到杜衡脸上的笑容,忽然就明白过来了,然后嘴角微动一下,便跟着杜衡往外走。 田院长也不是蠢人,一看杜衡和孙嘉祥两人的表情,立马就知道是这老太太的这张臭嘴,让杜衡不高兴了。 所以她看了一眼老太太,还有躺在床上像个死人一样的患者,转身也往外走了出去。 而老太太自己,只是轻描澹写的瞪了一眼出门的几人,继续低头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孙子。 在她心里,杜衡就是没本事才慌忙逃窜出去的。 只是她不知道,刚出了门,田院长就追上杜衡问道,“杜医生,这个情况你有治疗的把握吗?” 杜衡轻轻笑了一下,但是笑而不语。 这话他不想回答。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别看这位田院长此前很热情,又是救命恩人,又是欣赏杜衡的能力什么的,可他们两人之间,算上去年那次,也不过仅仅只是两面之缘而已。 你就知道人家一定会向着你,而不是向着虽然已经退休的李老? 老太太之前可是说了,李老是退休了,但是他的学生后辈可还在一线工作呢。 而李老这样人的学生后辈,就算大部分不成器,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出头的。 万一就有田院长需要的呢? 所以啊,杜衡现在就是秉持一个沉默是金的道理,不给任何人把柄。 你要是不信我,有别的招,那你们去找。 要是没别的招,找不到其他人治疗,那就得上门来求我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所以,这时候模棱两可的态度,是最合适的。 而且杜衡相信,自己的这个态度,田院长一定会转告给那个老太太的。 孙嘉祥见杜衡不愿意说,明白杜衡有顾虑,但是又不想田院长太尴尬,便主动说道,“田院长,患者的这个情况你也知道,很复杂,也很麻烦。 小杜今天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会应该是有点思路,但应该还没有总结好。 所以给小杜一点时间,让他好好的想一下。” 田院长轻轻点头,但也多看了两眼杜衡,随即微笑着说道,“是我太着急了。 不过杜医生也要理解我,我也是不得已啊。 想必你刚才也看见了,这一家子比较的难伺候,我是太想把这瘟神送走了,希望你别介意。” 这话一出,杜衡不由的眼睛亮了一下。 田院长用了很多不太雅观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