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守皱眉不语,一帮老头哪能想到他是在心里算概率,只以为他听到此事之后开始担忧。 “也许,也许不会来。” “或者传言不足为信,谁说有孕的怨灵就更凶呢?” 林守却知道这是真的,婴儿是方才来到世间的纯净生命,像这样的虽不至于单独出现个婴灵,但可帮助母体抵抗阳气侵蚀。 但是他倒不怕,能被安魂香压制的怨灵,凭他这个一境中期的武夫足以压制。 他安抚几人道:“你们就在此地不要动,我去四周看看。” 林守按住刀柄,走向祠堂大门,有两个壮汉守在门口,倒不是防怨灵,主要是怕不听话的小孩偷跑出去,被怨灵给害了。 在门口张望一番,并无异状,他心想,七成概率来,但还有两成概率不来,也不是一定的。从门口回来之后,他发现那几个村中长者在激烈地讨论什么。 “小伙子,咱们商量一下,要不然你受累去把道长请回来吧?”郭长富犹犹豫豫地说道。 他们倒是想去,又不敢独自离开祠堂,不管人多有没有用,起码能壮胆。 此时他们有求于林守,又变得客气了许多。 “我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刚才那家伙说在出事的屋子看看,但路过的时候并未见到人。” 林守耸了耸肩,他估计顾怜应当是有什么发现,去找线索了。 “这……” 几人焦虑起来。 这样的情绪在整个祠堂里蔓延,周围的人或多或少也听到些零碎的说法,他们又不像郭长富一样,见识过顾怜“掐指一算”的神异,不由心中打鼓,感觉这两个年轻人不一定靠谱。 更有甚者鼓噪着要回去,不想在这地方留着,毕竟祠堂里终究供奉着灵位,加上香蜡燃烧的气味,总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当然也有不同意见,感觉这是在老祖宗眼皮子底下,那怨灵并不敢造次。 林守懒得管这些人怎么想,反正把人聚集起来是顾怜的主意,他只管保证村民安全,到时候有结果了,那道士自然会回来。 没多久,太阳完全消失了踪影,周围也完全暗下来,阴森的气氛更甚,再没人提独自离开的事,毕竟祠堂在半山腰处,回村还有一小段夜路要走。 呼呼呼。 一阵风吹来,院子里的灯火来回闪了几下。 “哇——哇——” 有婴儿哭了起来。 祠堂的门板哐哐作响,吓得守门两壮汉练练后退。 林守走上前去,沉声道:“闪开。” 他又一次过去推开门,伸头往外瞟了一眼,依然什么也没见到,如果没有怨灵这档子事,夜色倒是很静谧,除了稍微有点冷。 是风么?要不我就站在门口守着得了。 他暗想,但又觉得对方是灵体而非人,应当不会这么彬彬有礼地从正门拜访。 “还是,还是把门关上吧。” 旁边守门的人有些战战兢兢,哪怕再强壮,终究还是普通人,面对不知存在于何处的怨灵,心里畏惧得很。 为了安抚他们,林守只好将大门扣好,转身回到院内,打算到正堂的台阶上站着,在高出好放哨。 走到一半,旁边忽然钻出来个三四岁的小姑娘,笑嘻嘻的往前跑,脚下一个不稳,吧唧一下摔在了林守面前。 “婷婷!” 旁边有个包着布头巾的妇人正在呼唤,同时挤开坐在地上的人群,像这边靠过来。 “听话,回去找你娘。” 林守把小姑娘提起来站好,露出一个尽可能温和的笑容,事实上他不擅长应付小孩。 这时候妇人也挤到了面前。 “对不住,小孩子爱乱跑。”妇人歉意地笑了笑。 林守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听到背后一声巨响。 彭—— 祠堂那个厚重的木门哐地一声竟然被撞开了,那条被他亲手扣上的门栓也断成两截。 一道黑影从门外气势汹汹地直冲林守而来。 他将眼前的母女往旁边推了一把:“让开。” 原本他感受到身后的杀机,能来得及闪开,可为了护住身前二人,就这么短短一瞬间,那黑影轰然撞在了他的身上,立即消失无踪。 “上身了!” “救命!” “完了!” 在场的所有人里,郭均本是对林守最有信心的,感觉他带着刀,多少是会点武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着了道。 原来是绣花枕头。 他在心里暗骂一声,同时招呼所有人:“快散开!离他远一点!” 众人都看到黑影是从门外冲进来的,此时哪敢往外跑,只能连滚带爬地往四周散去,尽量贴墙,以拉开跟林守的距离。 祠堂里全是哭喊、叫骂声,乱作一团。 这个时候,反倒是之前总觉得他靠不住的郭长富没有逃,手里捏着一叠黄纸冲上来,一边高声痛骂,一边往林守身上洒。 这是之前某个骗子法师教的方法,说是用污言秽语将邪灵冲散。 可想而知,那堆没有意义的黄纸并不管用。 但他此时也是没办法了,请回来的道长不在,怨灵也跑出了安魂之所,不管他信与不信,村民的性命都挂在这个年轻小伙身上。 “脏东西,滚出去!” 他还在奋力扔黄纸,却忽然听到耳边一声低语。 “别骂了。” 郭长富颤巍巍的手顿时停住,原本因恐惧而不敢睁开的眼睛也撑起了一条缝。 只见林守脸色苍白,但恢复了之前的气定神闲。 “就算是对待灵魅也要谦恭守礼才是,对不对啊?!”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陡然转冷,闷哼一声,身周腾起一团青芒。 嗷—— 厉啸声起,那团冲入身体的黑影竟然被他硬生生地用罡气逼了出来。 林守的脸色立刻红润起来,似笑非笑地看向那个勉强能看出女性身姿的怨灵:“你是有夫之妇,可不能往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