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墓穴附近,林守发现后面的追兵放缓了脚步,似乎有所顾虑。 再看前方,一群赤膊的汉子正聚集在洞口,仔细一瞧,他们脚上竟然还有镣铐。 林守觉得这墓中有古怪,不想轻易进去,而后方追逐的人将墓穴意外的退路围住,远远地喊话。 “无耻之徒,我好心将你二人留下避雨,却入后山乱闯,当真不知羞耻!”冯木大声嚷道,他急了。 林守和顾怜倚墙而立,看着远处已停下脚步的追兵,很是戒备。 “你留我二人是好心还是心虚,自己没点数吗?” 他想知道墓穴里究竟有什么隐秘,随便试探道,“你们为何不追了?” 仅仅只是试探,并不指望得到回应。 果不其然,那些人都冷漠地看着他,并未说话。 冯木神色狰狞地继续说道:“束手就擒,给你们个痛快,否则我把你手脚剁下来,在酒缸里泡上一月,教你们求死不能!” 林守提刀上前一步,略微勾起嘴角:“看样子,你们对这墓葬很是紧张啊,若我们进去会如何?” “你愿意进就进,还省了我们的事。” 冯木面色森然说道,不过他这话听起来有些言不由衷。 就在这时候,又是两支冷箭从暗处射来,明显出自修行者之手,速度极快,威力也很是强劲。 顾怜祭出两张守符,呼地飘向前方,如同当初拦下范阳虎的刀一样拦下了箭。 但此时,包围的人越聚越多,俨然已经不可能逃离了。 林守看向旁边所成一团的囚犯,问道:“墓里面有什么?” 可那几人根本不敢答话,显然受到了冯木等凶徒的威胁,分毫消息也不敢透露。 那工头显然另有身份,见两人拒不投降,便招呼了几个人出来:“去把他们宰了。” 能够看出,这些人都是修行者,动作气息便与常人不同,而且境界都有一境中期以上,其中有两三人甚至更高,或许都到了二气回元境。 林守感觉这些人的根脚太神秘了,刘坤元根本不可能控制的了这么多修行者,此事背后的隐情恐怕不小。 但秘密要以后再说,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仅凭两人要应付这么多修行者是不现实的,就算用雷符将眼前靠近这几人全部击杀,那也会将罡气耗费个七七八八,到时候被后面那一圈壮汉围攻,也很难取胜。 况且,还有个阴险的修行者一直藏在暗处放冷箭,那种站位显然也是考虑了威力巨大的法器,面对人数劣势,两人的失败彷佛已经注定。 林守却还是不慌,心中一算,求生之法果然就在墓穴中,面对冲过来的几人,他抓住顾怜的胳膊,直接就顺着被掘开的陡坡跳了下去。 见他二人如此果断,追击之人反而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冯木:“冯先生,他进去了。” 后者只想骂人,但又感觉无用,只用自己能听的声音滴咕道:“如今阳朔阴回之时,不宜太多人进去……” 他抬起头:“高亮,你独自下去看看!” 被叫到名字的人是个微胖汉子,听到指令后,他瞬间面色惨白,不敢应声。 “愣着干什么?莫非是不想去?” “我去,我去。” 被冯木阴森的眼神盯着,高亮无可奈何,彷佛那墓中是有什么可怕的隐秘,但也只能提剑上前,他正找人要火把,却被厉声喝止:“不能用火,你傻吗!” 高亮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不敢反抗,看着直径快到一丈的幽深洞口,心一横,跳了下去。 …… “哎哟哎哟哎哟。” 顾怜跟在后面,沿着极陡的斜坡一路往下连滚带爬,好不容易才停下来,“还好没穿我那身行头,要不然都脏了。” 林守没管这家伙奇怪的关注点,他之所以敢跳下墓穴,就是因为刚才问话拖延时间的过程中,在心里算了好几遍,走这条路脱身的概率比束手就擒或是正面硬拼要高许多。 准确地说,留在外面压根就没什么活下来的可能性。 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林守有些恍忽,刚才那些人可是真正的亡命之徒,而且是成群结队的,必非等闲,远不是之前在云溪山所遇山贼能比的。 “好啦,这下出不去了,咱们只有往里面走走,看有没有能出去的盗洞。” 顾怜说道,这家伙还有一点好,就是很乐观,换个人来,若不知道林守心中的算盘,怕是会绝望甚至埋怨起来。 “嗯,但是看不见路是个问题。” “小问题小问题。” 顾怜掏出两张符,“引路符就不用了,省的点亮光给那帮人看清了,我这是夜明符,我待会解开之后你就握在掌中便可视物,会有些热,你得忍着。” 林守点头,他如今的刀法修出了寒气,别说热,就算烫手也可以抵御。 有了这攥在掌心道符,便能看清漆黑的墓室,他评估了一下,感觉效果不如穿越前见过的光学夜视仪,但认路足够了。 用了咒符之后,两人都看清了墓中状况,皆是有些震惊。只见一条石质门廊通向深处的漆黑,两旁还有侧室若干,墙壁上肉眼可见浮凋纹路,只是年代久远,有些不清晰了。 “这规制不小啊。”顾怜边走边感叹道。 现在他们并不担心有灵魅作祟,因为这样正式的墓葬往往有完备的安魂措施,况且能在此等陵寝中长眠,往往也不会有多少怨气。 听了他的话,林守接着说道:“你不是说风水好嘛,能在这种宝地下葬,肯定不会是小人物。” “但不曾听闻有什么大人物葬在高阳县附近,我也没望见多少黄紫之气。” 顾怜疑惑地说道,“而且若想跟这规模匹配,断不至于让人这样堂而皇之的掘了。” 林守无所谓地说道:“这墓葬年久,也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