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弟,什么叫给我打下的?”沉虚问道,江山两个字他没敢说出口。 林守说道:“这地方,我打算让你来坐镇,别人的话我不能放心,让小青跟着你。” 跟在身后的小青不满道:“他看人色眯眯的,我不。” 沉虚不满地嚷道:“我又没看你!” “你看寡妇。” “又不是你家寡妇。” 林守无奈地奖小青提熘到一边去,说道:“你们俩少给我添乱。” 沉虚干笑道:“别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是这块材料。” “是沉伯父要我多给你找点事情。”林守只好扯出大旗的,“你不干也得干。” 说完他不再言语,率先走入了奔雷门,看到的却是一幅萧条景象,门人徒众无精打采,地上落叶尘埃也无人清扫。 这也难怪,近些日子,哪怕是门房老大爷都或多或少听到了些风声,知道这座已经百年的宗门可能要易主。 一二三境和非修行者的基层门徒心里有伤感、有期待、有愤愤不平,不过几乎没多少人落跑,毕竟有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林守作为敌人时很强大,让他们心惊胆战,甚至咬牙切齿。 但是如果想一想,这样的人,还有声名鹊起的共济堂能够成为靠山的话,好像还挺不错的? 毕竟众人到奔雷门那也是讨口饭吃,既然上层已经达成了决议,他们没什么一意孤行的道理。 只有从小就在宗门内长大的那批人会辞去职务,跟随迟家人远走,这些核心门徒就算想留,林守也会将他们清出来辞退,否则不能安心。 进入奔雷门之后,小青就像一匹脱缰的野狗,四处撒欢,自从她被捡回来之后,跟这林守倒是也见过不少势力的根据地,早就对那些气派的楼宇亭台羡慕得很,现在自家终于也有了,所以很高兴。 “咱们回去,建一座这样的吧。”她一边参观一边,如今语言已经比刚化形时流畅不少。 林守笑了笑:“三侠镇里哪有位置啊,建个牌坊倒不是不行,但没必要。” 共济堂一直在小镇里,由于买了不少地和铺子,后期增加的人手,基本都零星散落在镇上,颇有种隐于市的感觉。 林守觉得这样很好,不把山门建在郊外,而是和镇上百姓融合在一起,就很难被偷家,对家若图谋不轨,难免杀伤镇上百姓,镇凶司是必定下场的。 几人走了好一阵,才终于有个门徒来引路,将一行人带向主楼,看座奉茶,等了好一会,迟飚才一脸僵硬的笑容,急匆匆地赶来。 “对不住,林先生,这些日子实在有些忙碌,未曾远迎,还望恕罪,恕罪。” “无妨,迟兄请坐吧,说说情况。” 林守像是主人一样坐在那。 迟飚只将屁股搭在了椅子边缘,拘谨地说道:“车队马队,还有商贩杂役,还有门中地契房契都和那位管事交代过了,修行者,一境一百二十二人,二境八十六人,三境五十七人,还有四境修行者四人,都已点齐,林先生需要现在去看吗?” 林守说道:“沉兄,你去吧。” “行。” 对于这些修行者,在白水山见惯了大场面的沉虚倒不在意。 林守问道:“功法一事,迟兄想清楚了没有?” 现在宗门易主,人事物皆不带走,唯有门中绝学狂雷问鼎功悬而未决,这东西本就是从迟家老祖当年偶得一本江湖功法改良而成,属于家族私物,不算是奔雷门的东西。 林守已经交涉了好几次,希望能将此功法留下,以后可以用来强化共济堂的修行者。 迟飚答道:“家父说了,功法可以留下,但有个条件。” 林守说道:“请讲。” “希望林先生能护佑我一家至安全去往山右道拱州城内,届时迟某便将功法口述。”迟飚小心翼翼地说道,眼神偷偷往这边瞟。 反正如今迟家人已经打定主意找个地方安稳做富家翁,放弃江湖纷争,这功法留着也是无用,拿来当成保命符最好,省得半路上就被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林守笑了笑,不做犹豫:“可以。” 迟飚见他好说话,又说道:“这个,林先生,若以后我迟家人自己想练……” “你们自去练便是。” 在林守眼里,这东西顶多也就算个二流功法,可以给一般门众去修行,他是无所谓的。 迟飚却是面露感激之色,连连道谢。毕竟功法移交给林守,那就是共济堂的了,别人若私自修炼,按规矩,最起码要废去手脚。 交接清楚之后,没出几天,迟家人就准备好车马,在山门前即将离开。 老门主在仆从的搀扶下,望着大门牌匾,眼神落寞。 林守亲自在一旁送行,两手背在身后,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最后,迟家人的车队远去,消失在天边,标志着奔雷门正式改名换姓,不再姓迟了。 林守转过身,看到有些门人徒众偷偷在门后送行,见到他,显得有些畏惧,怕他心有芥蒂,不过他什么也没说,仿佛没看见众人一般,径直走开了。 次日,所有在门中任有职务的人被召集到主楼议事厅。 林守坐在角落的凳子上喝茶,主持会议的是沉虚。 来的人里,有原本就是奔雷门的,也有从共济堂抽调来的,已经不动声色地分成了派系,各自坐在两边。 沉虚说道:“啊,都到了是吧?我先认识一下原奔雷门的各位执事,牛令,是哪一位啊?” 一个秃顶中年人站了起来,微微躬身:“回沉副门主,在下便是。” 现在的奔雷门,门主自然是林守,沉虚是副的,若在平时,直接称呼他沉门主即可,但现在林守就在一旁,自然该副就得副。 沉虚说道:“不必起身,应一声就行了。”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