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真遇到了事,紧赶慢赶来的。
“没什么事吧?”方锐问道。
“没事……不,有事,好事,大好事!”
高要眉头一挑,忍不住炫耀道:“虽然耽搁了些时间,不过……不亏!方爷,你猜怎么着?我弄到了一本真家伙!”
虽然和方锐合作卖成品药,但他自家的老本行——卖假秘籍,也没放下,这些天他卖完了成品药,就行头一换,继续去卖假秘籍。
不得不说,这家伙也是个人才。
“哦,武功秘籍吗?功法还是武技?”方锐眼睛一亮。
“哟,方爷,您可真敢想?!武功传承,哪是好得的?”
高要摇头道:“一本旁门杂术罢了。”
“也是。”
方锐冷静下来,知道自己方才是自己想多了。
就说他家传的《养身功》,在功法之中也不过下品,方家历代就看得极严,秘传不宣,传儿不传女,不记录文字,只口口相诵,其中还有大量暗语解读。
方锐当初学习时,都学了个把个月。
‘草芝堂’以前的伙计二狗子,方家对他不错,也只是体现在伙食上、钱财上,其它的就别想了,别说《养身功》,医术上的本事,方百草连皮毛都没教给他。
当然,这也有和二狗子是伙计,不是正经学徒有关,但话说回来了,即使是学徒,那也要先学个十年八年的规矩,才可能教一些真本事。
这不是方家特例,而是社会的大风气,就是如此。
管中窥豹,可见这个时代门户之见的严重。
至于高要说的旁门杂术?
这包括的可就多了,涵盖许多手艺:吹糖人、磨豆腐、动物杂耍、戏法表演、风水堪舆、偷盗开锁、打井建筑……等等都算。
“你得到的旁门杂术,是哪一类?”方锐问道。
“杂耍,更具体点说,就是驯兽。那人祖上就是耍这个的,据说也是阔过,后来才破落了……今岁这个年景,方爷您也知道……那人一家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若非如此,我还真不一定能成。”
高要说完,面上喜色稍退:“东西是好东西,可恐怕不太好卖。想买的,付不起那个钱;真正能付得起钱的,多半又看不上。”
这话不假。
真正的底层人,确实眼巴巴想要学一门手艺吃饭,可买不起;
稍微好过一点的,比如方锐家这种的中层人家,基本都有着自家手艺,可自家手艺学好就够讨饭吃了,要别的传承,也没什么用;
而权贵大户人家,更是看不上。
不过,不好卖归不好卖,可听高要的说法,得到代价也不大,只要能卖出去,总归有得赚。
再不济,就留着呗,等年景好了,说不定,运气好就能卖出一个不错的价钱哪!
“你确保是真的?”方锐眼睛一闪,突然问道。
“当然,我听那人口述,补全了所有缺漏,还有暗语注解,最重要的是……”
高要说着,不自觉露出一丝煞气:“我知道那人是谁,家住那里,他若敢骗我,我自有法子治他,让他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这家伙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想想就知道,一个卖假秘籍的,这么些年都没出事,能是什么简单货色。
“怎么,方爷,您想要?”高要很快回过味了。
“嗯。”
方锐颔首:“想看看,技多不压身。再者,即使练不成,留给后辈子孙,也是个压箱底的底蕴……”
以上,自然全都是借口!
他不可能说出自家面板的事。
“怎么样,卖我一份吧?”
“哟,方爷,”
高要眼珠子一转:“本来,以咱们的交情,送给方爷您一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听听就行了,方锐直接打断他:“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你说个价?我听听。”
指望着高要大方,记着当初拉对方入伙卖药的情分,直接送他一份?
只能说是:异想天开!
当初方锐提及合作的时候,高要可能确实感激了一下,但,人心最善变,这些日子早都被消磨差不多了。
对高要这种市井之人来说,情分?什么东西?几个大钱一斤?
是!他们接人待物,自有圆滑的一面,很有分寸。
可另一面么?
正因为看得多了、见得多了,都是老油子,信钱不信人,从不相信什么情分。
对这一点,方锐看得很清楚。
同样,他也没把当初拉着高要卖药,当成提携——本来就是合作的事,谁也不欠谁。
之前合作的事明明白白,现在《驯兽术》的事情,自然也要讲得清清楚楚。
“方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