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月之间,雁荡山之战、渭水之战、江汉平原之战,以雷霆之势诛灭大虞南北讨逆军。
随后,从南至北的战略大迂回,更是堪称经典,将西南三境内的虞军包了饺子,一网成擒。
此消息传出,各州震动!大虞神京震动!
可以说,自上古天变之后,大虞立国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遭遇如此惨败,乃千万年亘古未有之事。
……
大虞神京。
“先前还是捷报频传,这就突然来了一场大败,百万雄师覆灭?应彦,废物!阎兆年,废物!卜亚子,都是废物!”
永定帝怒骂着,看向身侧:“老祖?”
另一边,无极真君应无极却是盯着光影衍化的地图,抚掌而笑:“妙!妙啊!”
“什么?”
“我在说三反王军打的这一战。”
应无极兴致勃勃道:“雁荡山之战、渭水之战、江汉平原之战,也就罢了,无非是依靠那所谓的劫妖运兵偷袭,集中优势兵力以多打少。”
“可后面的清剿三州……敌方不与我军正面交锋,表面避其锋芒,实则依靠劫妖神速,直插我军后方,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再往回打,这就完成了一个从南至北的战略大迂回,以最小的代价,将我大虞百万大军一网成擒。”
“此等操作,妙啊!”
用后世的话说,这是一场教科书的级别战役。
事实上,应无极所说也不假,方锐正是吸收了闪电战、运动战、歼灭战的精髓,集中优势兵力,以多打少,以弱胜强,才让大虞救援不及,一举覆灭南北两路合计百万大军。
“唉!”
永定帝抚额,只感觉头疼。
自家这个老祖,不好酒色之类,所感兴趣的,除了修炼,也就是军事了。
平日里,除了苦修,也就是在太虚幻境中过一过将帅的瘾,所幸还知道轻重,并不会亲自参与军国大事实操。
——皇室老祖下场,赢了那是理所当然;若是败了,那就是天下震动。
‘老祖平时还好,可一牵扯到爱好,就不靠谱了,要知道,您现在叫好的可是大虞敌人啊!’永定帝心中嘀咕。
“唉!”
应无极同样叹息:“以行观人,此等气吞山河之大气魄,非大胸襟、大格局者不能拥有,那提出这般战略的,必然是一位军事大家。”
“不知是原州天机道人?是凉州妖祖楚狂人?还是饶州的神秘书生?”
以大虞的情报网强大,自然将魏王曹孟、唐王李昱、汉王刘昀背后的支持者,都调查了个一清二楚。
“此人提出这般战略,还能成功施行下去,让三反王配合默契,真是奇人。我倒想见一见这般人物。陛下,此人当活捉,礼遇送……”
“老祖!”永定帝终于忍不住了。
那人可是杀了三皇子应彦,他都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还活捉?还给予礼遇?
“不就是死了个儿子,陛下你不是还有二十三个?做人要大气。”应无极看穿了永定帝心思,却是浑不在意摆手。
‘谁的儿子,谁心疼,您老倒是说得轻巧。’
永定帝腹诽。
“朕只是忧心社稷……”他分辩道。
“区区一人,能奈我大虞社稷何?放心,天塌不下来。”
应无极摆手:“我大虞家大业大,底子厚,败一次、两次,都不会伤筋动骨,可对方只要败一次,就是满盘皆输。这次输了,不过就是整军再战嘛!”
“整军再战,说来容易,可这次折损百万大军,再想调集,至少需要数月,在这个时间……”
“放心。西南三王也非铁板一块,之前在我大虞的外部压力下,尚能团结,如今大败我虞军,我就不信,他们内部矛盾还能压制得住?”
这就好比,同患难易,同富贵难。
“再者,”
应无极又道:“西南三州一番大战,三王势力兵困马乏,也需要收拾内部。”
“这倒也是。”永定帝闻言,微微颔首。
……
饶州,汉王宫,天柱台。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方锐举起一杯酒水,对着烈烈风中洒下。
这是对前世某位伟人的致敬。
他这番作战,采取对方的军事思想,运用了闪电战、歼灭战、大迂回战略,哪怕只得一二分风采,亦是将西南三州改天换地。
旁边,虞云澜一袭白裙濯濯,澹澹如莲,望向方锐清冷的眸子,却有着异彩闪烁。
这些日子,她见证了方锐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谈笑之间,扫清大虞南北两路百万雄师。
不得不承认,在实力境界之外,这种来自人格上的智慧、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