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姓?”一人嘲笑。
“我们又不会笑你……”另一人摇头。
“不错,我们是有教养之人,不会笑你,可你若作得不好,自己就当知耻。”这是暗讽之前‘没教养’的辩论。
……
方锐对这些嘲讽却不再搭理,一袭青衫,负手而立,略作思忖,朗声开口。
呼啦啦!
恰此时,微风乍起,惊起一湖涟漪,小船飞快向前,与楼船并立同行。
他清清如玉的声音,顺着风声,回荡在每一个人耳边。
“三千人中第一仙,等闲平步上青天。时人勿讶登科早,月上嫦娥爱少年。”
空气蓦然一静。
这首诗,自然是极好的。
此诗主题,与畅想科考金榜题名,完全符合。
‘三千人中第一仙’,蕴含着一股大口气、大自信,不仅自信是第一人,还自比为‘仙;等闲平步上青天,说明了金榜题名后的地位翻天覆地变化。
‘时人勿讶登科早,月上嫦娥爱少年’,则是说,不要惊讶他的少年模样,这是气运所钟,月上仙子都喜爱呐!
与此诗相比起来,之前这些书生所作的诗词,皆如马尿一般无味,如同嚼蜡,可扔进废纸篓了。
他们毕竟是读书人,要脸的,也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这诗不好,只能羞惭掩面。
见到这般畅快的一幕。
“叔叔!”
辛雪儿自豪拉着方锐袖子,晃了晃。
虞云澜也是心情奇异,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还有就是……
她是听过方锐‘嫦娥奔月’的故事的,诗中的‘月上嫦娥爱少年’,谁是少年?谁又是嫦娥呢?
特属于这个时代浪漫,无形撩动着心弦,让那素来波澜不惊的心湖,如这一湖晴日下的冬水,泛起涟漪。
方锐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射出了丘比特之箭。
另一边。
这些书生回神,却大多拉不
只有一个姜书生:“兄台,此诗极好,可流芳百世……”
“非也。”
方锐却是摇头:“诗词文赋,不过小道,须知,空谈误国,实干兴邦,格物致知、数术政务,才是利国利民之大道。”
楼船上,一片沉默。
他们那般如同‘吃了屎’的表情,仿佛在说,好的赖的,都你都说完了,还让我们说什么?你诗作的好,你有理,这总行了吧?
小船还在飞快向前。
“兄台留步!”
姜姓书生连忙喊道:“还请上船一叙,参与盛会,稍后,唐家唐三公子会亲至;更有杜家酒坊的琼浆玉液;还有瑶光阁的花魁……”
唐家,方锐有些印象,从前大虞统治吴州时,与半仙世家甄家联姻;后来,南虞建国,又与首辅荀柏的儿子结为亲家,算是一个大大的墙头草,不过在寻常人眼中,算是很有权势了;
杜家酒坊的琼浆玉液,此等好酒,建业闻名;
瑶光阁的清倌人,传闻个个美貌动人,更不用说,其中的花魁了,定然是天香国色。
权贵、好酒、美人,如此盛会,对寻常人来说,的确是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方锐还没说话。
虞云澜心中莫名地不舒服,忽而上前一步,与方锐并肩,撤去法术,显露真容。
哗!
好如大风起兮的夜晚,狂风吹去乌云,一轮明月倾泻出万丈皎皎月华;又如冰雪缥缈的山巅,风雪骤然停下,一株冰山雪莲花瓣流转晶露;更如烟雨朦胧的洛水上,雾去雨霁,翩跹惊鸿舞的洛神摘
这一刻,那如嫦娥、如洛神般清绝唯美的玉容,仿佛吸引了天地间所有的声光颜色,哪怕是如明珠一般的玄武湖,相较都逊色许多。
至少,楼船之上,满船人都说不出话,惊呆了,看傻了。
他们视野中,只有:那一艘小船闪烁着灵光,乘风破浪,舟头一者青衫不染、一者白衣如仙,如神仙眷侣,绝尘远去。
这一次。
比之前诗词更为长久的安静,楼船上的书生才从失神中回转,惊叹开口。
“此非仙人乎?!”有人失声道。
“定然是了。如此风采,如此卓然,不是仙人,还能为何?憾不能邀请而来!”这是一声‘见贤思齐焉而不能’的叹息。
“那位兄台,还有那仙子,绝非常人……有那佳人相伴,也难怪看不上瑶光阁的花魁了。”此声中,颇多羡慕。
“真乃神女也!我从未见过那般仙姿玉容的佳人,看过之后,再看其他女子,尽如胭脂俗粉矣!”这人此刻方才回神,神思怅惘。
……
“什么神女、仙子?”
这时,后面一艘楼船追来,其中一个面如中秋之月、身穿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