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
女帝登基,年号神凰,神凰二年,扩大州考为科考,各地读书人纷纷前往建业。
不过,他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所幸,科考日期在三月份,还不算太晚。
哒哒!
徐闻一身葛布青衫,牵着驴子,腰间佩剑。
身边,有着一个书童,背着书篓。
他出身县城,家境中等,没有护卫,只有一个书童相随,自身却有些武艺。
一路不走小路,只沿着官道,若有机会,便与商队结伴同行,其余些许危险,谨慎之下也应对了过去。
倒也没有什么强人,专门来与他这个穷书生为难。
这日午后。
徐闻主仆二人,路过松平乡,松禾村。
“少爷,到这里,就是建业附近,咱们终于赶上了。”书童语气中满是欣喜。
“是啊!”
徐闻想起一路上风餐露宿,其中种种艰辛,也不由心有戚戚然:“小五,前面有个村子,咱们去采买些干粮。”
“哎,少爷。”书童小五答应着,牵过驴子,跟着向前而去。
村口,有一个小庙,不时有村民进进出出,神色虔诚,香火鼎盛。
这时,两个大娘从中出来,还在说着话。
“自从有了土地神老爷,咱们村就安定了,晚上出门都不怕了。”
“是啊!”
另一位大娘感叹着,忽而压低声音,八卦道:“嗨,你知道吗,村北的刘婶子,一直想要个儿子,向土地神老爷祈祷,你猜怎么着?昨日有反应了,像是有了。”
“真的假的?刘婶子不都四十多了,这是老树开花啊!”
“可不是?土地神老爷显灵送子!”
“还有,向土地神老爷乞雨,前两日真下了一场雨。”
“我看啊,今年这田地的禾苗绿油油,比往年长势都快一截哩!”
……
“嗤!”
听着这些,小五笑出声:“少爷,什么驱邪、求雨、肥田,也就罢了,显灵送子,这怕不是淫神邪祀哟!”
这一声,顿时捅了马蜂窝。
“去去,你个生瓜娃子知道些什么?”
“就是,土地神老爷,也是你能说的?”
两个大娘拉下脸,盯着书童小五,似乎再敢说一句,就要喊人,将他打出去。
“二位大娘勿怪,我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这是我的书童小五,方才小五无意出言冒犯,在下代为赔罪了。”
徐闻说着,抱拳行礼道歉。
这个世道,读书人还是很受尊重的,再加上他礼节周全,二位大娘倒也不那么生气了。
“也就是我们好说话。”
“若是村中别人,听到这话,非得打你们……”
“多谢二位大娘宽宏大量,不知可否能给我说一说这土地神?”
徐闻素好神鬼志异,对这些有着浓厚兴趣,此时就询问出声。
“土地神老爷啊,这可是个善神……”
“是啊,你不知道……”
两位大娘你一言,我一嘴,说着土地神事迹,保佑平安,求雨肥田等等。
“若真如此,倒是一位有德善神。”
徐闻听了,也进去上了一炷香。
见此,两位大娘神色愈发和善,似乎上了香,信仰土地神老爷,就是自己人了。
在她们帮助下,徐闻主仆二人顺利采买了粮食,告辞离开。
“少爷,你不是不信神么?”等离开松禾村,小五才问道。
“我不是不信,而是以往,求证之下,多为虚妄,这次似有不同,若非要上京赶考,我定要在此住上些时日,考察一番……”
徐闻遗憾摇头:“再者,每到一个地方,都要着尊重、敬畏。敬天地,敬百姓,敬鬼神,心中有着敬畏,才不会闯下大祸……”
……
松禾村,土地神庙。
方锐分身附着土地神像,高高在上,俯瞰下方信徒,听着层层叠叠的祈愿,别有一番不同滋味的心境。
点点火光闪烁,烟雾缭绕之中,浓郁的香火气运汇聚而来。
哗!
他伸手一抓,香火气运化作缕缕朱红色神力。
“香火虽好,但也附带因果,为信徒如愿,便是一种了结因果的方式。”
这些日子,方锐也有启用神通:驱邪、送子、肥田、求雨,给信徒如愿。
驱邪,分内之责,自不必说,偿还每月两次大祭因果;送子,这个只是提升怀孕概率;肥田,可使亩产提升一二成;求雨,这个要看时节、天气,消耗神力多少不同。
当然,给信徒如愿,方锐却也不会干亏本的事情,收十分香火,做五分的事,香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