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爷你的地图显示,马上就要到夜乡和洛基的边界了。”
“还挺快的。”
沙丘看着眼前一片山野回道。
其实也不是很快,因为这段路后面都打不到马车了,沙丘又懒得叫植物帮忙代步,所以三人只能老实地步行。
亚多雷也问了,之前用过的那个飞得很快的莲花瓣去哪了。
被沙丘以“莲花的命也是命”给喷了回去。
领先当下时代太多的话术让亚多雷整个人都傻了,最后不了了之。
又是几天时间的行进,他们终于来到了夜乡和洛基的交界处。
两国的分割线是一条大河,河上有一座有些古老的桥梁,算是附近两岸唯一的通路。这条河最后正是汇入星斑海的。此时大家也都能听到来自远方的河水奔腾之声。
洛基虽然就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两个交战国旁边,但战争并未如何波及到此地。
但是在三人来到此处的时候,这边似乎起了一些冲突。
两边似乎有人正在隔岸叫骂,互相问候着这个时代各自国家里的粗鄙之语。从装扮上来说,应该都是平民。
“敢做不敢当的夜乡人!活该你们战争惨败!”来自对岸的这一骂真是恰到好处地刺到了夜乡人的痛处。
而夜乡民众对此无法回嘴,只能转变为简单直接的人身攻击。
从总体上来说,夜乡人骂街也骂不过对岸的洛基人。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可怜。
三人好奇地上前,由亚多雷上去打探情况。
很快他就回来了,进展顺利。
也不怪不顺利,三寸不烂之舌也比不过一块银子下去来的干脆,亚多雷感觉单纯论套近乎,沙丘老爷比他能耐多了。
面对沙丘和涅罗斯塔询问的眼神,他说出了打听来的消息:“这件事最早是洛基人挑起的。在前些日子清晨一早,附近的夜乡村民来河边取水时,遭到了对岸的言语和隔空投石侮辱。夜乡村民一开始并不在乎,这里的村民消息不算灵通,战争输了也不觉得和自己有关只当是又有人拿战争借题发挥。”
“不过洛基人说的却是前段时间有人经过他们在附近的村子,烧杀抢掠,丧心病狂。而这里离得最近的就是夜乡人了,所以他们都觉得是夜乡人气不过战败而进行的报复。”
亚多雷说完,看着二位等待他们的说法。
沙丘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河流。
涅罗斯塔则是道:“具体的情况不好说,但对我们渡河似乎并没有帮助。”
“何止没有帮助。”亚多雷又苦起脸来,“那边原本有一座桥能过河,一般也就两国各派几个卫兵把守,通行阻碍并不大。如今因为两边的矛盾,洛基村民在桥上设置了阻拦封锁,说是在事情清楚,夜乡人道歉前,不会给予通行。”
涅罗斯塔也把目光投向沙丘。
这事看起来是小事,但两国交界处的村民矛盾,他们这三个偷渡客没什么多添事端的道理,还不如直接让沙丘显个神通,他们直接过去一了百了。
谁知沙丘直接道:“这事不是很简单就能处理吗?”
“这可不能简单啊。”亚多雷感觉是老爷刚刚没听清楚,于是他直接好心地给老爷分析一下:“这边主要事情疑点和可能存在的证据都在洛基人那边,隔着一条河我们想调查都没法调查,他们又咬死不让这边的人过去玷污他们的土地。如果是夜乡人干的,没有证据这边的人咬死不可能道歉,如果不是夜乡人干的,我们不调查也没得说法告诉洛基人,死局啊!”
“不是啊,直接让夜乡人道歉就行了。”沙丘随便伸手指了指那边的夜乡村民,然后又划到对面的洛基村民那。
那姿态颇像是什么要点都没搞懂但是依旧不吝啬于指手画脚且装模做样的单位领导。
亚多雷也很像是说来说去之后被完全不懂行的领导指点懵了的技术人员,愣在了原地。
涅罗斯塔干咳两声道:“沙丘先生说得对,对于我们来说谁对谁错不重要,过桥才是要紧事,只要夜乡人道歉我们就能过桥,这就够了。”
“啊?这不是不讲道理吗?”亚多雷讶异。
“你这话说得我都快忘了前几章伱的人设还是个流窜的老骗子。”
这个“章”是万亦内部的一种归纳短期记忆的单位,和突破次元壁什么的并无关系,不要联想。
亚多雷有些尴尬。
涅罗斯塔则是有些惊讶,一起走了这么几天了,他才知道原来亚多雷是个骗子。毕竟亚多雷在沙丘面前一口一个“老爷”可纯良了,办事还十分利索,活像个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管家。
“不错,这说明你成功被他的表演骗了。”沙丘笑着对涅罗斯塔说道。
亚多雷连忙摆手表示自己没有骗人。
当然他确实是个骗子,也确实是在表演。
“我觉得老爷您说得对。”一下子脑子转不过来,亚多雷选择顺从。
至于怎么让夜乡人服软吃下这个暗亏呢?
沙丘让亚多雷把这边骂累了的夜乡村民都聚集了起来。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
“是啊,我们很忙的,还要种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