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问,不用客气,给你答疑解惑是我作为老师的职责。”陈歌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好看的指骨,低眼时的暖意以及嘴角常噙着的笑,所谓少年的三大要素他都占得齐全,只是那张年轻的脸上却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睛,以及鬓角丝丝缕缕的雪丝。所以他不是女孩子心中常常幻想的那种少年,而是一个大哥般亦师亦友的存在,也只能如此。
“那天在学校和市局的会议上,你有承诺什么吗?”顾渊看着他的眼睛,认识这个男人以来,这两年里,每次看到他,不管是在课堂上还是在其他地方,他总是在笑,几乎没有不笑的时候,但他心底里真的在笑吗?
“承诺?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但最后却没有任何官方的处理结果,不仅是学生中谣言不断,就是我自己心里都有些不安。”
“不安?你不安什么?你觉得自己应该被惩罚?应该吃处分?”
“不是,我觉得我没有做错。”顾渊咬了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呵呵,你这小子,既然如此。来,看看这个。”陈歌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张便签,递给顾渊,上面写着三行字,分别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安分守己,期末考进市里理科的前三十,和向杨浩道歉。
“这是?”
“我的确没有做出任何承诺,但是我替你承诺了一些东西。”陈歌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上面的三条里,任意完成两条,你就彻底没事了。”
“两条?”顾渊皱了皱眉。
“该怎么选,我相信你心里很清楚吧。毕竟这些事情的难度可不在一个层面上。”
“我……”
“欸。”陈歌举起一只手,“你不用告诉我你的选择,只要去做就可以了。”
“……”顾渊把那张便签揉进手心里。
“你不是说有两个问题要问吗?还有一个问题呢?”
“我想问,那天在校史馆里,你对我们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吗?”
“你觉得是假的?”陈歌没有直接回答顾渊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不知道。”顾渊摇了摇头说,“你啊,说谎的时候从来都脸不红心不跳,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歌的笑听起来掷地有声,“不是总有人说,这个世界需要善意的谎言吗?所以会说谎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吧?”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总觉得不太好。”
“哈哈哈哈哈哈,你放心,那个故事是真的,我向你保证。”出乎预料的,陈歌没有再打哈哈,而是正了正神色,“也许我在其他地方说了谎,但这件事,我没有骗你们。”
突然得到了如此郑重其事的回答,顾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好愣愣地看着他,气氛一时间变得凝固起来,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哈哈,怎么样,满意了?”
“嗯。”顾渊点了点头。
“好,顾渊,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
“为什么想要知道我们的事呢?那都过去很久了。”
“因为……”顾渊抬起头朝左右看了看,然后长出了一口气,“觉得很像吧。”
“像?”
“就是十年前的你们,和十年后的我们,有很多相像的地方。”
“……嗯……唔……呵呵……”
这一次,陈歌的笑声有些轻飘飘的,嘴角虽然有些弧度,但很难称得上是笑容。
“青春的故事总是相似的,每个人都能在同一段故事里找到契合自己记忆的影子,但每个人的烦恼和快乐,各自的经历又都是不同的,那些相似是我们彼此共情的基础,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能理解相互的悲喜。”陈歌看着前方的书架,说道,“就因为这个?因为觉得像,就想要探个究竟?”
“不是的。”顾渊摇了摇头,“这只是一个方面。”
“那另外一个方面是什么?”
“因为遮掩,关于十年前发生的一切,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纱布,让人看不真切,就像是有人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一样。但又有人再重复地说那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所以……觉得很奇怪,就想要查个清楚,只是我这么想而已,其他人怎么想,我也不知道。”
陈歌懒洋洋地抬起眼皮,顾渊隐约看到他眼底里闪着温润的光,他看不清陈歌脸上的表情,但他知道,男人紧绷的肌肉松弛了下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满满地渗入胸口,冰凉一片。
“那就去查清楚吧。”
“欸?”顾渊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就去把真相找出来吧。”似乎是为了让谁听清楚一样,陈歌又用更清晰更缓慢的语调重复了一遍。
“可是,你不是说没有骗我们吗?”顾渊有些不太懂。
“我是没有骗你们,但是我知道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