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吹风又是喝凉茶的想必早就撑不住了。 他连忙出声:“世子可要用药?” 林宴清摆摆手。如今那药对他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刚刚喝的那一口凉茶感觉都比药好使。 林宴清又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本来还有些苍白的脸竟然给咳得泛红,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常人不易察觉的莹润。 他喝下杯子里的最后一点凉茶起身告辞。 他今夜碰巧遇到三皇子的人,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大胆敢在云台寺对他下手,简直脏了这块地方。 林宴清看了眼手无缚鸡之力的陈南寻还是下了命令:“未书,你找几个人今夜守在这个院子里,明日一早护送陈姑娘下山。” 他终究是怕三皇子的人卷土重来伤及无辜。 陈南寻从云台寺回去的第二天就去了学堂。 当今天子准许女子入学,还特地在皇家开的青鸣书院里设立了女子学堂。 只不过民间并没有普及,寻常女子也鲜少有机会进学。就连如今的女子学堂还是当朝的一位女官大人提出来的 能在青鸣书院里进学的都是有名有姓的,京城里的官多如牛毛,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理都理不清楚。 大庆朝兴盛了几十年,到了如今基本上大家的祖上都沾亲带故的,所以表面上大家全都一团和气。但是背地里嘛,那就说不清楚了。 陈南寻不过一个尚书的女儿,接连告假两日已经有些不妥。 数九寒冬,北风凛冽。 她今早还特意多加了一件夹袄,没想到被风这么一吹还是觉得刺骨寒凉。 陈南寻裹着一件半旧的披风赶在先生没来之前进了学堂。 此番一进来她就觉得不对劲,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让她有点莫名其妙。 坐在她前面的是一位在朝中颇有名望的翰林学士的女儿。 那姑娘见她来了饶有兴致的回头问:“你可是见过辰王世子了?你快跟我们说说是不是如传说中一样的好看?” 原来是因为这个,应该是辰王世子去过云台寺的消息传开了。 陈南寻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什么都不说,那辰王世子一直都是传说般的存在众人也难免会好奇。 她低着头怯懦地开口:“的确是远远的瞧见了,雪下的太大了没瞧真切……” 这里的贵女这么多,陈南寻怎么敢实话实说。要是让她们知道自己还搭乘了辰王世子的车架,恐怕要叫唾沫星子淹死了。 陈筝与丞相府的小姐交好,恰巧听闻丞相府的小姐赵元香自小就爱慕辰王世子。还有人说若不是那辰王世子这些年病重恐怕早就嫁过去了。 这些话陈南寻不知是真是假,她也不喜欢私下里跟人讨论。可是有人喜欢,尤其是上赶着的陈筝。 “哎呀,我这个姐姐啊,从小最是胆小怕事。怎么敢去那辰王世子跟前凑?你说是不是元香。”陈筝一边在赵小姐面前讨好,一边贬低自己的姐姐。众人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那丞相府的小姐最是骄傲,她料想陈南寻也不会真的对辰王世子有什么心思。只对着陈南寻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学堂的门被推开这才停下了大家的话头。 是先生来了。 陈南寻每日里应对这里的功课都十分的吃力,更何况还少了两天课。所以她一整天忙下来竟然觉得头晕眼花的。陈筝是最不屑与她这个姐姐呆在一处的,她从小就觉得尚书府该是她的家。尚书大人是她的父亲,尚书夫人是她的母亲。 至于,陈南寻就是家里最多余的那一个。好在陈南寻也不爱和她们周旋所以也乐得轻松一个人回家。 银瓶早早的就等在书院外面,看见小姐出来就一个劲的挥手。 “小姐,我在这里!” 陈南寻刚坐上马车开开心心的吃着银瓶给她带的点心,突然看见旁边的银瓶一脸欲言又止。 她不解的问:“怎么了?” 银瓶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陈南寻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把点心收起来沉着脸又我一遍:“到底怎么了?” 银瓶哭丧着脸忧心忡忡:“小姐这几日不在家,今早又一大早来了书院那想来是不知道的。” 银瓶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听府里的下人说,尚书大人好像要把小姐许配给廷尉府的公子。” 陈南寻脸色一变,她立刻就明白了她爹的意思。 廷尉府的儿子只有一位适龄的。李鸣玉是出了名的纨绔,要说京城里会玩的公子肯定有他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