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退,方才那柄大刀插树五寸有余,难不成你们以为是我干的?我有这么大能耐?我自己都不知道。 “陪我练练?上哪陪我啊?要不你找个角落?”说罢,还发出淫荡的笑声。 那人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白影自眼前闪过,啪啪两耳光,扇得他眼冒金星,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发生了什么事。 唇角边湿湿的,一摸,竟流血了,他一张口,两颗牙齿便掉落了下来。 昭颜淡淡道:“真不经打,这就流血了?真是个软蛋。”刚怎么骂玄甲军的,便怎么还回去。 那人顶着一左一右分明的手掌印,呆呆地看着自己掌心的两颗血淋淋的牙齿,瞬间暴怒,作势便要上前打人,“你个小贱人,你骂谁,我他非弄死你不可!” “贱人才矫情。我好心邀你比试,不识抬举,非要挨揍了,才配合。” 那人气得发狂,紧握成拳,便冲昭颜而去,那一拳,似是用了全身的力道,看得一旁的燕朗都蹙眉,上前两步想要去挡。 没曾想,那女子头微微侧过,转身,手肘击他肋骨,一手握住他的胳膊,就是一个利落的过肩摔。 只听砰的一声,激起尘土飞扬,那人便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了,胸口处痛得难以呼吸。 她抬起一脚,踩在他的喉间部位,“你也不过如此,连个女人也打不过。” “你——”那人似是不服,刚要反驳,挣扎着起身。 昭颜脚上的力道重了些,那人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喘不上气来,浑身也没了力气,只能任由其宰割,那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命在那女子眼中,不过蝼蚁罢了。 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已经引来了不少将士们围观。 昭颜朗声道:“司徒老将军乃梁国的大英雄,征战无数,鲜有败绩。他镇守边疆,边疆数十年如一日的安稳;他镇守燕都,宛若定海神针一般,无人能敌。他为什么会战败身死,百姓们不知道,你们也不知道么?吴中萧成远,背信弃义,临阵倒戈,对玄甲军暗下毒手,再五军合围,使玄甲军腹背受敌,身陷囹圄而惨败。” 一番话铿锵有力,说的玄甲军余部热泪盈眶。当初大将军还在时,大军有十二支,共计三十余万人,而玄甲军乃是精锐中的精锐,有近二万人。提到玄甲军的名号,便可让敌人闻风丧胆。而如今呢?不过区区五千人,还被分开安排在北川几大阵营中,在这南大营中有千余人,苟延残喘地活着。 没曾想,今日竟会有人站在这里,为他们正名,为大将军正名! “不管谁掌控梁国都好,但任谁都不能因此否认司徒老将军的能力,抹杀他的功绩。” 她眼神扫过北川军,又开口道:“我承认北川军在抗戎上,从不退缩,勇往直前,北戎蛮人嗜血凶残,以杀我中原人为乐,北川将领齐心协力,一致抗击北戎达二十年,才有了梁国北边边界的安宁,在这点上,你们北川军是好样的,我由衷地佩服。” “北川军也好,玄甲军也罢,都是梁国的好儿郎,难道非要不死不休?别忘了,两年多前,你们都曾是梁国的将士,你们乃是同胞!” 昭颜闭了闭眼道:“形势所迫,你们各为其主,既已战败,要杀要剐,无话可说,可不带这样羞辱人的。不给饭吃?强迫他们给你们当沙包,羞辱他们,羞辱他们的信仰?北川军若是容不下这些同胞战俘,大可以杀了了事,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问问他们,怕不怕死?” “我们不怕!我们玄甲军从不怕死!只恨不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以那位参领王猛为首的衣着粗布的人群纷纷高声应和。 北川军中不少人已有了愧意,尤其是那句“两年多前,你们都曾是梁国的将士,你们乃是同胞!”众人纷纷沉默不语,但也有个别人极为不服,拔了刀便向昭颜迎头砍来。 昭颜松开脚下那人,提脚踢向一旁的大树,插入树中的大刀被她一把拔了出来,反手一刀,那人维持着举刀的姿势,刀锋不过距离她头顶三寸的位置,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脖颈处血流如注。 他四肢抖动了下,便没了气息。 众人面面相觑,这出手太利索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人便死了。 “没曾想白氏一族还有这等好身手,白姑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一招就杀了本王的校尉。”裴稷迟迟而来,脸色并不好看。 “王爷有所不知,并非昭颜想杀他,是他想杀我,我不过是防卫罢了。” “哦?怎么回事。”裴稷脸色阴沉。 一旁的玄甲军余部纷纷下跪求情:“这位姑娘所说属实,还望王爷明察。” “你们是?”他北川军的军队里怎么还有衣着褴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