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伤口处,痛得对方呲牙咧嘴,倒抽一口凉气:“四王爷急着回北戎?您早说啊,巧了,我们也要去北戎,顺道送您回去便是。” “我北戎的铁骑必将扫平你梁国!” “嗯。”昭颜转头看向一旁的裴稷,语气温和道,“王爷,四王爷看不看得到北戎铁骑踏平我梁国不好说,但眼下,我们倒是可以满足他看到北戎战俘被埋进万人坑。” “你!你这个蛇蝎毒妇!”达鲁气急吐血。 可惜眼前两位都不知道同情为何物,就算有,也不是给他的。 “你究竟是谁?为何总和我北戎作对!”他就算死,好歹也得知道仇人的名字。 “我姓白,中原白氏一族昭颜。但凡侵我中原者,人人得而诛之,我不过是做了所有中原人都会做的事。” “白昭颜,白昭颜!”达鲁咬牙切齿,恨不能把这个名字刻进骨髓。 不管他愿不愿意,达鲁还是被北川军强行拖着去目睹了填万人坑。 裴稷探究的目光转向身旁女子:“你真是白氏一族?” “那要不然呢?”昭颜微微一笑,“王爷若觉得我不是白氏一族,该是何人?”.. “本王不知道。本王只是觉得,你干的每一件事,都超出了一个闺阁女子的所作所为。” “我白氏一族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训教方面,自是与普通闺阁女子有些差异的。我自小熟读兵法,熟知行军布阵,各类书籍都有涉略。别的闺阁小姐正在琴棋书画的时候,我在与家里的兄弟姐妹们比试武艺,别的小姐们在吟诗作对时,我正在研究那泛着冷芒的兵器。我知道,我只有努力多学点,战场上,我方士兵才会少点伤亡。” 昭颜压根不惧与之对视,眼底更是清澈和赤诚。 她说的也没错,可不就日日跟着符叔练武,和暗卫的兄弟姐妹们比试武艺么?再来就是在兵器冶炼处,改良兵器,以增强装备。她做这些,无非就是为了开战夺权时,自己方能少些伤亡。 白氏一族的名号是真心好用,在旁人看来,她做什么似乎都是为了大义,而不是私心。尤其是还不会让人觉得她想夺位,一来她是女子,他们这些人骨子里不相信女子能登位;二来,得归功于白氏一族历经百年的好名声!过去百年,他们真就没有一位白氏族人留恋凡尘的,哪怕下山助明君夺得天下,之后也都重新归隐田园了。 昭颜侃侃而谈,没有半点心虚。 裴稷突然觉得,她的人生似乎有些悲惨,大多数人只看到了她外表的光鲜亮丽,而白氏一族的盛名之下,她必是背负了很多。 “王爷,是否对我诏天下书,以梁国名义,而非北川军名义有所疑问。” “王爷,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五国纷争,表面看是中原的事,可实际上中原之外,不单单是北戎,还有东夷、南蛮,谁不想分一杯羹。他们对我中原虎视眈眈,只等我中原乱起来,他们便可乘虚而入。所以,昭颜认为,只有我中原统一了,国力加强了,才能震慑周边蛮夷人。” “我是无比真心,且希望五国能再度统一的。” “诏天下书,是我早就准备好的,西楚顶多就是对北戎的侵略行为纵容,倒还不至于有胆和北戎勾结,提供全部粮草,是我冤枉西楚的。但这样的行为,久而久之,必然会养刁北戎,等到西楚的小恩小惠,无法满足北戎之时,北戎必会发动战争,就像攻打北川,想将北川占为己有一样。” “你在攻打常宁城之时,就想好了要打西楚?”裴稷问道。 “对。” “为什么?” “首先,从地理位置上看,西楚、北川都与北戎有接壤,既然北川边界屡次遭受骚扰,那西楚边界必然也有这种情况,百姓自是烦不胜烦,受其害已久,有民众基础在那,若是我以同为梁国人为切入点,必然引起共鸣,百姓并不在乎谁当政,他们在乎的是谁能保护他们,西楚显然不能,北川军、玄甲军都可以!若强调是我北川军,会引起其余各国的不适。但北川军、玄甲军还是梁国人,与西楚和其余各国是同族。” “其次,我想助王爷南征北战,早日一统五国,登上大位。” 裴稷眉头微挑,这是在表忠心了? “可本王听说你与魏清离关系颇深?” “那我为何不去东湖辅佐魏清离?”昭颜反问道。 这也是裴稷好奇的,如果单看民间的传闻和风评,她怎么也不该辅佐他啊! “本王也想知道原因。” “我的心很大,大到可以怜悯、同情我整个中原的百姓,同时也很小,小到装不下儿女情长。我只愿天下太平,我隐于世再无出山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