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还是想想,如果抓不到刺杀孙寿南的革命党人,我西南军怎么收场吧。这个黑锅,我们背定了!” 高副官凑近道:“少帅,您真的觉得,那伙革命党人要是知道孙寿南没死,会再来刺杀一次?” 之前,黎荣廷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如今却是不确定了。 他本来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乔书媛。 因为在他看来,孙寿南离开的路线,他设计得这么精妙和小心,怎么会走漏风声?经高副官无意间提醒,那很有可能,是船在万新码头停靠时,就已经被盯上了,暴露了行踪。 而涉及万新码头的,除了乔书媛,还有谁比她这个掌权人,更能第一时间掌握有关船只的消息。 风声是放出去了,第三天了,还迟迟不见他们有所动作,孙寿南的尸体还在医院躺着呢,装模做样还活着,手臂上插着管子,像输液的样子。 可若是再没动静,这尸体可不等人,而且,孙寿南的亲兵也不依。 这尸体是要腐烂、发臭的。 黎璋也急得不行,他是当晚就知道孙寿南已经遇害了,可大儿子找到自己,说演一出戏,把真正刺杀孙寿南的人给骗出来。 他连枕边人都没说,配合着老大演。 可哪来的革命党人?革命党人怕是早就跑了。 孙寿南的尸体总不能一直放在那吧。 保护孙寿南的亲兵终是忍不住了,他们当初答应停滞三天,暂时压下怒气,没有兴师问罪,是因为事已至此,听了黎荣廷的话,说能引出革命党人,找到杀害大帅的凶手。 可是,都过去三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再这么放下去,味道都出来了。 三天时间,风平浪静,足以让这些人认准这就是黎家找的借口,革命党人在哪呢? 他们只知道,活生生的大帅带着他们来到西南地界,是调查军火失踪的事的,结果,货物没找到,还在一众西南军的“保护”下,直接丢了命! 可不就是“保护”,枪声一响,一车子的西南军就赶到了,这时间怎么就掐得这么好的! 是你西南军太无能,还是凶手本就是你西南军阀头子黎璋! 到了第四天,孙寿南的手下再也不受控制。 ——分割线—— 孙寿南的死讯传来的时候,昭颜正在乔家公司的办公室内处理日常事务,签字的手稳得一批,丝毫没有受到报纸上新闻头条的影响。 黎耀廷拿着报纸,翻来覆去地看,碎碎念道:“奇了怪了,大哥不是说,孙寿南已经救回来了么?这怎么就死了?” 昭颜勾了勾唇角,还不是因为你那位好大哥,想要把我诈出来。 “这下糟了,孙寿南死在我西南地界,这回老爹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你怎么知道,这事不是爹干的?”昭颜轻飘飘道。 这话一下子把黎耀廷给整懵了,“可,可能么?” “可能啊。你不是说,孙寿南那天在‘丽都’约见爹,还想劝爹和他一起当卖国贼,和日本人合作么?” “是,是这样的,当时爹可生气了,当场就拍桌而起,要不是那时刚好传出有刺客,爹估计得把人赶出去。你别看我爹不是什么好人,但卖国这事,他肯定不做,那可是千古罪人,承担后世骂名的,他担不起,死了都没脸见我黎家列祖列宗。” “有没有一种可能,第一次刺杀是真的革命党人干的,但是刺杀失败了,第二次刺杀是爹和大哥自导自演的,杀了孙寿南这个卖国贼,还能栽赃给革命党人?岂不是一举两得。” “啊?”黎耀廷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他爹有这么高的觉悟?杀起卖国贼来了?要说是他刚正的大哥,他觉得还有些可能。 “按理说,爹和大哥的布置这么周密,且只有他两人、还有高副官知道路线,怎么孙寿南还能被人伏击的?再者,孙寿南受伤,被抢救回来了,怎么三天后,就又莫名其妙死在医院了?”昭颜说出自己的推测。 黎耀廷睁大眼睛,脸上满是诧异:“你说是爹和大哥,见孙寿南没死,又在医院里,把他给弄死了?” 昭颜认真地思考了下:“只是不知道,这事是大哥和爹合谋干的,还是大哥背着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