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小卖店里多买点那种夹着香肠的小面包当午饭,再装成肚子不舒服说是吃不下香肠面包了,如此便能合情合理地把香肠面包硬塞给她。
然后在去小卖店的路上,我看到了那个发饰。就在负责打扫校园的工人推着的清洁车里,与其他那些树叶垃圾放在一起。我跟工人说这个发饰是同学丢了的,对方也没有怀疑,还了回来。
拿到手之后,我连忙赶到了前桌那里,她还趴在草地上灰头土脸地找寻发饰,白色的学生制服都染上了泥渍。那个发饰有那么重要吗?那么重要的话就好好收起来啊。而且找了那么长时间都还没找回来,说明肯定是找不回来了。真不知道她纯粹是死脑筋还是跟自己过不去。
我实在是看不过眼,又有些踌躇,然后喊她名字。她好像没有听见,我便鬼鬼祟祟地看看有没有其他同班同学路过,再去轻轻地拍她的肩膀。她又毫无反应,我只好加大力气拍。
当她终于回头之后,我便把发饰还给了她。这下她傻住了,宕机了很长时间,在接过发饰之后又蹲在草地上低下头,完全看不见她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开心地笑出来。
我准备劝说她赶紧去食堂吃午饭,然后忽然肚子一响,又灵光一现——我是不是可以请她和我一起去学校食堂共进午餐呢?正好我也不知为何没去吃午饭,天下竟有这等巧合之事!
“那个,阮文竹……”
“……嗯?”
“你还没吃午饭吧?”
“嗯……”
“正好我也没吃午饭,所以,呃……”我说出口之后又觉得不妙,真的不妙。刚才只想是个好机会,但仔细想想,这可是邀请吃饭啊。正常来说男生和女生会坐在一起吃饭吗?她会不会觉得我对她有意思啊?
我卡壳了。
前桌缓缓地抬起脸,安静地注视了我一会儿,忽然念出了我的名字,“李多。”
“嗯?”
“正好我也没吃午饭,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她问。
我几乎是反射性地答应了,“好,好啊……”
她蹲在草地上笑了,接着抬起手,向我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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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做了个过去的梦。
耳畔隐约传来了熟悉的女性声音,有人正在哼歌。
是令人联想到阳光穿过树木枝叶、在草地上投影出大片摇曳光斑的,非常和煦的旋律。
我在这旋律中缓缓地苏醒了过来。
当我重新醒过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接近夜晚的瓦蓝色天空和白云,以及从视野的边缘探进来的树枝和书页,同时还闻到了土壤和青草的气味。
浑身冰冷和潮湿,显然是衣服和裤子都吸足了水分。
我……不是死了吗?
在与旧骨的死斗中,我的心脏都被破坏了,按理说是无力回天了才对。
为什么……
还有,是谁把我从湖中捞出来的?是路人看到我跌入湖中,以为是有人在投湖自杀,所以联络了救援者吗?
就在这时,那哼歌声消失了,又传来了熟悉的人声,“你终于醒了。”
青鸟的面孔从视野的边缘探进来。
“怎么样,还清醒吗?”她伸出了四根手指,“这是几?”
“三。”我感到喉咙有些难受,“这是哪里?”
“湖附近的树林。这里没什么人会路过。”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我的台词,你怎么突然跑掉了啊。”她深深地松了口气,又埋怨地说,“我是你的监督者,你跑掉了,责任是算在我身上的,你知道不知道?”
“对不起。”我老实道歉,又问,“但你怎么知道我在无名山?”
“是小草告诉我的。”
“小草是谁?”
“就是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心理分析师。”她说,“她慌慌张张地找到我,说是你跟变态杀人狂对上了,还把自己救了下来。我听到之后就想要立刻赶过去,但在路上又看到血迹,然后小草还打电话过来说是在湖畔目击到你投湖了……”
“你这么快就从柳城赶过来了?”我一边好奇地问,一边处理她话语中的信息。
原来之前被我救下的绑马尾辫的年轻女性,居然是安全局的心理分析师?
旧骨有着袭击安全局相关人员及其家属的恶劣习性,这样的话,倒是明白他为什么要去袭击那个“小草”了。
但是后者又是为何会出现在无名山的?
“啊,不是,我之前也在无名山,嗯……”她稍微整理了下话语,“是这样的,我先发现你不见了,但是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所以去问小草,她告诉我你大概率是去了无名山。然后我们就在无名山这里分头找你,之后她撞到了那个藏匿在无名山的旧骨,被旧骨袭击,然后你把她救了下来……”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