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他掉头就跑。
以及,他之所以能够看似无限制地使用向恶魔献祭生命的打法,是因为他献祭的对象就是混血恶魔咬血。在这方面,咬血给了他一个“优惠价”,能够以相对低廉的代价获得大幅度的提升。居然还可以这样吗?这是我对于这条情报的感想。
在与咬血接触的过程中,他也在以自己的方式收集关于咬血的情报。根据他的了解,咬血是从至少八十年前开始就在隐秘世界里扬名的角色,不知道杀过多少人做过多少恶,却在安全局的重点通缉下逃窜到了今天。从这点来看,咬血虽说与我齐名,却比我这个仅仅五年就被安全局抓获的魔人强太多了。
咬血加入过很多大大小小的隐秘组织,就像是隐秘世界的雇佣兵一样兜售自己的武力。最近她似乎又加入了某个大型组织,连魅魔也是那个组织的一员。中间人认为那也不过是咬血迄今为止加入的无数组织的其中之一而已,反正自己只要在黑市里欺负弱小就心满意足了,便没有通过咬血这条线加入进去的意思,连打听的欲望都提不起来。
其实中间人后来都不想要索求更多的恶魔知识了。相较于他的欲望而言,他的力量已经够用了。但是咬血很快就找到了让他继续听话的办法,那就是让魅魔使用魅惑梦境,让他在梦境里重温过去某些“快乐”的时光。他果然无法违抗,迅速地沦陷了。
那种魅惑梦境就如同有着戒断反应的药物,反而更加刺激了中间人在现实世界里的犯罪。他在重复进行着如此高强度的变态杀人的同时也在进行恶魔献祭,青鸟最初在他住处里看到的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就是这个结果。
那么,中间人与旧骨之间的联系呢?我正要询问,就听到身边的塞壬提醒道:“旧骨的记忆提取完毕了。”
“是吗?那就看看吧。”
我话音刚落,塞壬便对着眼前的空地做了个手势,旧骨的映射体浮现了出来。
比起中间人,旧骨的身影要更加虚幻,像风中残烛一样。
对于旧骨,我的心境有些复杂。一方面,我痛恨作为变态杀人狂的他;另一方面,我知道他之所以成为变态杀人狂,自己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况且,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变态杀人狂呢?在仅仅面对中间人的时候,我还能够鄙视中间人;而此刻唤出旧骨,我似乎就失去了继续鄙视中间人的立场。虽说那立场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这个映射体过于不稳定,大概无法承受伱直接阅读记忆,只能回答你的问题。”塞壬说。
我点头,然后对旧骨说出自己截止目前产生过的所有疑问。而在回答我的问题时,旧骨显得磕磕碰碰,有时还会卡壳,像是运行状态恶劣的计算机。不过我也差不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首先,旧骨身后之人并非白驹,而是咬血。
就像是在九年前为中间人提供了血肉恶法一样,咬血也在两三年前为复仇心切的旧骨提供了相同的秘密知识。我当初就疑惑过为什么旧骨会掌握那么高级的分身术,其实那也是咬血传授的。
而就在不久前,咬血再次现身在了旧骨的面前,并且提出交易,要求旧骨前往柳城盗窃“它”的遗体;而报酬则是给予更加高级的恶魔知识,或者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同时,为了帮助旧骨顺利完成任务,咬血还为其提供了收尸人这一角色的把柄。听到这里,我又问了问中间人,果不其然,咬血曾经在相近的时间点与他交易得到了收尸人过去走私魔物遗体的所有证据,但是没有透露出要用在哪里。
咬血没有选择亲力亲为,大概是因为害怕身处于柳城安全局的列缺吧。但为什么没有使用中间人,而是舍近求远地使用旧骨?我尝试询问,却得不到答案,只好自己推测。或许是因为旧骨比起中间人更好操纵,而中间人对于魔物遗体有着更多的见闻和知识,容易对“它”的遗体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那么,咬血又是为了什么目的才会觊觎“它”的遗体?这个问题旧骨也无法回答,咬血没有对他透露过。
或许只有亲自去问咬血了。
问着问着,旧骨的身影忽然剧烈地波动起来,然后崩溃消失了。
“这是怎么了?”我立刻问塞壬。
她想了想,“一般来说,如果你提出了对于映射体来说过于难以回答的问题,映射体就会崩溃。”
“如果难以回答,直接说不知道就可以了吧。”
“或许是困难到连回答不知道都无法做到吧。”她说,“当然,旧骨是特例。他刚才仅仅是映射体过于脆弱,经不住太多问答,这才崩溃的。没关系,这就和计算机软件运行崩溃一样,以后还可以再召唤。”
好在我刚才对旧骨也问得差不多了,倒也没什么。接着,我又看向了还在原地的中间人,“最近网络上有一股神秘势力在传播恶魔知识,你知道那是什么势力吗?”
当我听说咬血从很久以前就基于不明动机传播恶魔知识的时候,心里便反射性地将两者联系了起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