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觉察力默默地感应门后的情况。
门后没有应答和走动的声音,似乎是没人。
但我知道屋子里有人。凭借着自己敏锐的听觉,我已经倾听到了在屋子深处里有一个人在呼吸。只是这个呼吸声听上去相当病态,令人联想到了残破的风箱,似乎下一秒钟就会彻底喘不过气来。又敲了敲门,那呼吸声依然未变,似乎是听不到。也可能是听到了,但不是能够应答或者开门的状态。
我俯身翻开了门前的地毯,从这个东西了,大概是独居人士为防止自己出门时忘带钥匙而准备的应急手段吧。我借用这把备用钥匙将门打开,走进了屋子里面,又进入了卧室。
一个面容极度憔悴的男人正满脸是汗地躺倒在床铺上。我一走近,他好像感觉到了我的存在,相当艰难地扭过头来,勉强睁开眼缝看向我。
他吃力地指了指床头柜,上面放着几张笔记和照片。我拿起来看了看,是魅魔行踪的情报。
“你这边发生什么了?”我眼下还是更加关注他的情况。
毫无疑问,他就是我要找的调查员。我在来之前也有看过他的照片,但是与照片上的他相比较,现在的他真是过于病态了。从他的身体里,我感受到了一股扭曲膨胀的不祥灵性波动,正在一刻不停地蚕食他的生命力。
他八成是被诅咒了,但是,是谁对他施了诅咒?
是魅魔吗?他试图将魅魔行踪的情报提交给安全局方面,却被魅魔觉察到了?然后中了魅魔的法术?但在这股扭曲的灵性波动里,我感受不到魅魔那煽情而又下流的色彩,反而像是某种更加暴戾、恶意、冰冷的东西。
“是、是梦……”他模糊不清地,像是含着一口浓痰一样,竭力地说,“我梦、梦、梦到了……”
“你梦到了什么?等等,你先别说话。”我从身上翻找青鸟之前给自己的治愈纸符,“我这里有治疗的道具,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对诅咒起效果……”
他却没有闭上嘴巴,而是瞪大双眼,注视着天花板,“我梦到了……雾……”
话音未落,他浑身抽搐起来,而他身体里面那股扭曲波动则陡然爆发开来。
就在我的面前,他的胸膛处从正面炸裂开来,从中跑出来了一头奇形怪状的,像是螳螂一样的黑色甲壳生物。既然先前是藏在人的胸膛下,那么体积按理说就不会过于巨大,最多最多也就是小型犬的级别。然而这头生物完全不是如此,它足足有一人高,令人无法理解之前为什么能够藏在人的身体里。它的甲壳浮现出金属的光泽,在血水里衬托得宛如杀戮机器。
我在震惊之中分辨了出来,眼前的生物分明是一头恶魔。
恶魔一现身,便挥舞自己那对宛如镰刀般的前臂,要像是剪刀一样裁下我的头颅。
我立刻评估出了这头恶魔的水平。只论爆发力,比起标准的安全局执法术士还要迅猛。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个普通的术士,也许下一刻就会身首异处。然而要对付我还是远远不足。在我的视野里,无论是它像剪刀一样合拢的前肢,还是周围溅射散落的血珠,都缓慢得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毫无威胁力。
我一拳打在了恶魔的胸骨上,掀起的狂风连同向我溅射过来的血珠一起吹跑。恶魔倒飞出去,连墙壁都被击穿,身体砸进了隔壁的杂物间里。
这种程度是杀不了那头恶魔的,但我也没打算立刻将其杀死,而是要先活捉起来。调查员在临死前提到了“梦”和“雾”这两个关键字,虽然不知道梦是指什么,但如果将“雾”和“恶魔”结合起来,就令我想起了最近在邻近城市掀起风波的雾之恶魔。
这件事与雾之恶魔有关吗?又与魅魔之间存在什么联系?
眼前这头恶魔肯定不是传闻中的雾之恶魔,以防万一还是先活捉为好。恶魔大多意识混沌,就算杀了也提取不出像样的记忆。只是我的盘算没能够顺遂。落入杂物间里的恶魔身体陡然崩散成了雾态,并且似乎是具有生命力一样往窗户的方向奔去。
要是任由恶魔跑到大街上那就大事不妙了,我只好召唤出塞壬之刃向雾气劈去。仅仅一击,看似能够免疫物理攻击的雾气便在塞壬之刃的劈砍下发出了怪异的尖叫声,旋即彻底崩溃分解,魂飞魄散。
活捉失败了。
有时候杀伤力太强也是个问题……我只好接受这个事实,用手机联络善后的人过来,然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刚才的调查员,虽然看上去是独居在那里,但应该也有挂念他的家人和朋友,却那么残酷地死去了。这件事令我心情非常沉重。但他留给我的情报,我还是要充分地活用起来。
以及,关于那头恶魔的事情,我之后或许要找驻守在白日镇的执法术士谈谈。
根据在来之前做过的功课,驻守在白日镇的执法术士以前也是柳城安全局的一员,代号是叫“猎手”。虽然没有到达主力级执法术士的水平,但也是个立下过许多功绩的强大术士,同时还是个急公好义、有口皆碑的